啸天正觉得尴尬地坐立不安之时,院外有个大嗓门的声音传进来。
“江校尉在家吗?武督军在您这吗?”
“啊,在!哎,老葛你先别进来。在外面等会儿!”
刚刚还颇感隔阂的两人立即好的不能再好了,江百川忙从盆里起身,啸天又搀又抱帮着把人运到炕里侧,把水盆端走,把炕被铺好,又给江百川斜身靠坐,再用被盖上裸露的下身。
一通忙乱兼剧烈活动,江百川竟没觉到先前那样的疼痛难忍,一时之间对啸天的看法又温暖了许多。
“老葛,快进来吧!”
葛福进来以后,四处查看几眼,当然看到地上一大盆热水,但也没看出什么来,狐疑地问,“你们搞什么鬼呢?”
又抬头看到了啸天额头和嘴角的淤青,不禁奇怪,“武督军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江百川也早看到了,可一直没来得及问,也就同样奇怪地看着啸天。
“葛叔路上看到老秦头了吗?他非要收我为徒教我武功!”
“噢?好事啊!不然你早晚让黑三和李权那哥几个收拾了,他们憋着坏呢!”
江百川的两句话让啸天心里一突,一直就担心这事呢!这老秦头倔得很,如能挡他们一下,自己也可以少丟些脸面。
“你们商量这事没必要背着我吧?”葛福还是对刚才不让他进门有疑问。
“武督军搞了个偏方,正给我试呢!”
“什么偏方?”
江百川指着水盆刚要说什么,啸天担心他好面子会不好意思,赶紧接口道,“是个外伤用药偏方,刚给孩子们上过了,啸天正让都尉看呢!剩了些在厨房呢,我去取过来。”
啸天赶忙出去到厨房取剩余那小点儿药,连带把两个孩子带进去,话题一多,想必葛福就会忘了刚才的话题。
果然,两个孩子一进屋,两个大人四只眼晴就只顾盯着孩子了。
“他妈那个臭娘们,怎么忍心扔下两个孩子跑了?这山上怎么就不好了?奶奶的,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就弄来那么个心狠的女人呢?”
葛福看见鼻青脸肿的两个孩子搂住了就开骂他们那从山寨逃走的娘。
江百川也很难受,碍于下身没穿衣服只能靠坐那里,否则早下炕了。
“过几天咱们就张罗着给江都尉再添一房吧!”
啸天早想说这话,趁此机会说了出来。
“胡说!找什么找?”江百川立刻反对。
“哪那么容易?这山上毕竟是军营,就那么些有职位的成了亲,山上一年有小半年不能下山一趟,就咱六营也就一百多人娶过亲,象江都尉家里的那样逃走的有一半,没哪些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再说也没那么多房子住啊!”
啸天看两个受伤的孩子在地上规矩地站着很心疼,干脆都给送上炕脱了鞋,并嘱咐一句,“不许碰爹爹,你们爹病着。”
两个孩子乖乖答应着,在坑里玩去了。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个熊孩子竟然这么听话?江百川和葛福都有些无语。
“江叔,葛叔,其实我这次到六营来是经我爹允许拿六营作个试点的,我们大家都知道战事已停了这么多年,能有和平谁又愿意打仗?我们这五千余名将士也开始老了,凭什么不打仗了还让他们把一生年华扔到这儿?他们愿意我们不愧疚吗?”
江百川和葛福都低下头沉默不语,频频点头。
“江叔,葛叔,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山寨扎下根来,先安居乐业,平时边练兵边生产,既便有战事咱也不怕,同时大家有家有业了,保家卫国不是更有动力吗?作为男人谁真不想成亲生子?”
“真是大当家的意思?”江百川目不转睛地盯着问。
“是啸天提议的,我爹和其他当家的都同意了。”啸天心想老爹和三叔同意就代表都同意了。
“你有这决策权只要在六营一宣布这等好消息,不用我出面帮你,大家都会拥戴你。”
“怎么会?江叔你可得帮我,我这刚来三把火都指望江叔和众位百夫长鼎力支持呢!您可不能撒手哇!”
“怎么不会?啸天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这每年除了冬日还好些,可以轮流下山解火,这大冬日一大雪封山就将近半年,这些爷们心里苦着呢!”
葛福沉重的语言如锤子一样砸中啸天的心!
啸天觉得胸口一阵酸涩,这些将士们平时看着粗鲁,可他们为自己的国家作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啸天下定决心要让山寨变个样,虽不能象前世一样高楼大厦,但灯火通明可以;虽不能科技文化繁荣,但吃穿住行相对优越也可以,就不信臭娘们还跑?
江百川沉思着又说,“咱下令六营众人都可以成亲,大家一定高兴,下一步我们召集各百夫长先商议一下吧,一是女人来源问题,二是房子问题,三是从事什么产业?要是营中一下子多出几百个女人,成天没事做就会弄出事!”
“对,走,江都尉,选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大帐,和其他人商量商量,正好督军刚上任,在大帐摆几桌,我们边吃边说。”
兴奋中的葛福越说越兴奋,一边说一边去掀被子要拉江百川走,而也处于思考中的江百川也没注意到。
“啊一一一!”
“啊一一一!”
“啊一一一!”
舍得塞六营“前老大”代理督军江百川在十只眼晴注目下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