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尼玛,骂了我们那么多天,刚刚骂一会你就想走,今天我们不骂够你就别想走,曹尼玛李永和……”
李永和本事再大,跟这帮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比起来还是个渣渣。
整整四十分钟,一帮年轻人围成一个圈,千夫所指咒骂李永和。
“干什么呢?”
“轰!”
伴着车间门口一声断喝,新来的这帮年轻人嗖一下散开,全都干活去了,李永和站在地中间,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不断起伏。
“季东青,你看看你找来的都是什么玩意,竟敢骂我……”
插着腰,李永和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季东青眨眨眼睛。
“都给我过来,混账玩意!”
“啊!”
一帮年轻人呼呼啦啦一大帮跑过来,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也包括在一旁看热闹的老员工,早被李永和欺负毁了,今天终于看到了这番盛景。
“李师傅都谁骂你了!”
“他……”
“砰!”
“拆车去!”
“诶!”
李永和指一个人,季东青象征性的冲着屁股踢一脚,对方去拆车,最后一个都不剩。
“好了,李师傅,气出了,算了吧,骂两句也少不了一块!”
“不行,谁特么敢骂我?”
“李永和,你平常没少骂我们,再敢骂我们,我们不光骂你,还揍你!”
“滚去干活!”
季东青递给李永和一根烟,李永和一张脸通红,根本不接,不依不饶,结果年轻人们齐刷刷回头,气的李永和差点晕倒。
“哈哈!”
“混账玩意,李师傅挨骂你们没有一个人来拦着,都去拆车!”
“好嘞!”
一帮老员工在一旁看着李永和在那喘粗气,憋不住笑,季东青一声大吼,这帮人幸福的去拆车了。
见到新员工,大家相互发烟,有几个更过分直接击掌庆祝。
“李师傅,年轻人火气壮正常。好在今天我在,不然这些小子真动起手来没你好,来根烟消消气,平常尽量跟他们说话注意点,现在这批年轻人不比您我这一代人有涵养,巴不得找个借口干一架,真打起来您说你都快退休了,不值当!”
让年轻人出了气,季东青找出红塔山给李永和一根,李永和刚开始根本不听,后半句说完,李永和身子一哆嗦。
季东青说的没错,自己马上退休了,真的在这里被人打个骨折,将来怎么享受退休生活。
到哪都做轮椅?
李永和清晰的记得小区里那些坐轮椅的老头被老伴虐待的场景,还有一些老头的老伴干脆当着轮椅上的老伴跟别人跳交际舞。
子女再不孝一点……自己晚年还领什么退休金?憋屈死!
再回忆一下刚才的场景,李永和身体直哆嗦,这帮小年轻的真的打自己一顿,老板会给自己赔偿么?
给了自己能花得到么?
“咳咳,那个就是有时候年轻人太笨了,那个跟他们说我也是好心!”
“李师傅,这话我肯定带到,年轻人会明白的!”
得到了对方的态度,季东青长舒了一口气,心道只要你服软就行。
因为李永和这边的服软,修配厂这边事情进行的越来越顺利,就连黄德都有一些意外。
“你是怎么做到的?李永和向来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小饭馆里,黄的一脸震惊。
“不用我做,只要他自己作死就行了!”
季东青只是简单的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下,黄德大呼精彩,季东青的工资再次涨到两百。
“嗡嗡!”
“嗯?”
两人正在喝酒,季东青电话响了起来,竟然是大姐的。
“喂!”
“快点回家,老太太够呛了!”
“轰!”
季东青脑袋清空了足有十秒钟,直到电话传出嘟嘟声。
“东青,怎么了?”
黄德也发现了季东青的异常,赶忙提醒。
“我们家出事了,这边我请两天假!”
“回去吧,严重么?”
“我后妈住院了!”
季东青又给机电系的导员打了电话,接着给阿城那边电话,然后立马去找桑塔纳。
“东青,座套给你!”
“谢谢啊!”
出门正好碰到虎子,虎子把前几天说道的车座套给季东青,因为着急,正好坐着对方的车到小屋。
“家里有事随时电话联系,需要钱啥的吱声!”
“没说的,系里的事情拜托你们了,福至那边我还是不太放心!”
“有我呢!”
虎子知道季东青家里出事了,赶忙各种叮嘱。
季东青把桑塔纳加满油出了哈市就上了高速。
没有拍照的地方,季东青车子都开到了200,尽管车子有些发抖,季东青还是疯狂的踩油门。
中午十点半,季东青的桑塔纳已经进了伊春安医院,季东青的父亲忽然见到儿子,眼睛里都是意外。
“你咋回来的?”
“开车……老板的车,人咋样了?”
望着明显苍老了很多的父亲,季东青一阵心痛。
作为儿子,按照老一辈的说法应该算是赚钱了,但是季东青现在能够给父亲分担的还是有限。
季东青之所以不把车子是自己这件事和父亲说,实际上是有原因的。
父亲的这个后老伴和季东青能够上大学都是源于一笔钱。
初一的时候季东青所在的县城举行刮刮乐,季东青中了奖,到手四万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