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显然对二舅妈很熟悉,季东青问明白原因差点笑岔气。
周围几个孩子岁数挺大,但是长得小,见到季东青的二舅妈就叫樊姨。
老头不知道,以为季东青的二舅妈就叫樊姨,也跟着叫。
“那个啥,我是他外甥,我舅妈不叫樊姨,他叫樊淑梅!”
“有小名么?”
“没有!”
“那你们周围这帮孩子都叫她啥?”
“有时候叫樊阿姨,一般人嘴快就叫樊姨!”
季东青说完,老头转身就走,一张脸骚得通红,季东青咧着嘴乐,都快看到后槽牙了。
“今天这俩丫头唱的真好……”
季东青老远就听到了舅妈的嗓音,站了起来,门口老头背过身去,季东青心里憋着笑。
“舅妈,在这!”
“东青……我外甥来接我了,快快坐我们家车走!”
舅妈一般来看戏都是蹭别人的车来,或者坐公交车来,今天终于有人来接了,一张脸笑的花一样。
季东青给舅妈和几个老太太开门,再怎么挤车上也只能坐四个人,季东青发动汽车,一车老太太这顿盘问。
季东青头都大了,一直到这帮人下车,季东青都没明白这帮人岁数这么大了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外甥,今天舅妈给你做炒酸菜,咱家刚弄来的酸菜,好吃!”
被一帮老太太一通夸,舅妈心情也大好,季东青让大力哥带一条鱼回来,自己开始和二舅妈做饭。
不一会二舅回来了,嘴上依旧吊着烟斗,走到哪抽到哪,舅妈直接让掐了,二舅心有不甘。
“还是东青原来的那个烟好抽,这个在市场买的不是一个味!”
二舅脱掉外套开始上去找做饭的材料。
“等我让他们再给你邮,这回能抽多少啊?”
家里人喜欢比啥都强,季东青不在乎这点。
“可别给他买了,一天冒烟咕咚的还费钱,省着钱咱们说媳妇,给你二舅那就白瞎了!”
“那啥玩意说的呢?抽烟喝酒各有所好,抽烟不好大伙都抽,我抽烟的话喝酒就少,你那么说可完了!”
二舅妈知道买烟不少钱,叶子烟也是钱。
二舅不同意,享受的心安理得,季东青也不在乎,直接答应下来。
众人陆续到位,让季东青有些意外,高成玉连襟都回来了。
“东青来了,这都多长时间没来了?”
“三哥快坐,我去绥化了,你家小孩呢?”
望着高成玉进来,季东青高兴地打招呼。
“上那啥大连造船厂那边去了,干铆焊件呢!”
“不错,那边赚得多,赶紧吃饭!”
说到自己家的小孩高成玉一脸的高兴,这年头焊工赚的多,就是累点。
不多时百岁大哥也过来了,几个人都相互认识,众人边吃边聊。
“孙宝现在咋样了?谁知道?”
季东青忽然想起自己的小表兄弟,几个人扁扁嘴。
“哪哈玩意,上回不是要结婚么,也没结成,孙宝跟他老叔还干起来了,打的叫抓抓的!”
“咋回事?”
百岁大哥明显知道的更多,季东青给百岁大哥倒了一杯酒。
“哪哈玩意,不是借钱结婚么?孙宝跟他爷爷奶奶吱声,俩人要给拿,他老叔他们不是担心有借无还,不让给拿,孙宝急眼了,和他老叔动手了,让他老叔他们给打了!”
“严重不?”
听到这些事,季东青有些唏嘘,但是想想这些事又为孙宝闹心。
摊上那么不靠谱的亲戚也是够呛,借钱好借好还呗,非得在跟前掺和。
“哪哈玩意,倒是不严重,孙宝跟他们彻底闹掰了,啥话都说了!这孩子也是,不借拉倒呗,自己赚去,赚不来不结婚,让人家这顿讲究,现在十里八村都知道了;孙宝这不是上天津了么,一时半会不回来了!”
百岁大哥明显对两伙人都不满意,季东青心道孙宝也是够倒霉的,着急结婚干啥。
“孙宝也傻逼,槽特格吗,站那让他老叔打!搁我们家孩子脑瓜篮子不给他砸细碎,老孙家没一个好揍性,有一个算一个!”
二舅听不下去了,敞开了骂,周围人没几个吱声的,只有百岁大哥有一搭没一搭。
季东青这才知道孙宝原来是挨打的。
吃过饭季东青少有的没睡觉,而是买了一盒哈德门香烟,独自沿着索菲亚教堂朝着中央大街溜达。
记忆中去年的这段日子,自己还在这和孙宝提建议,小孩最终还是没有接受自己的提议,看得出孙宝有自己的想法。
不能说对方的想法错误,只能说孙宝想的简单。
金钱往来这种事情,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涉及到亲情或者友情,难以理清。
季东青现在就是理不清了,索性直接找一个外人进来。
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季东青前些年从家里给同学买东西,第一件事就是给钱,无论是从父亲还是姐姐那里,防止因为金钱根家里唧唧。
秋天的哈尔滨天气到了晚上有些清冷,大街上依旧热闹,只是季东青身边的人少了。
返回绥化后,季东青没有了以往的包袱,账上钱也多了,正好可以撒欢一阵子。
“高,你们几个先弄车斗;建平,看着点安全!”
“妥了!”
这些日子三炮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跟着干活。
三炮这种人真的认真起来也挺可怕的,每天大锤小锤轮着没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