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走向基本是确定的。覃纭修回来,皇上激动叹息之余,对他与顾大胡子的商议非常赞同。梧州地大物博,与东沧那些海岛上的海盗们谈事儿,那底气自然是足足的。但是地大物博也是有两面性的,就是因为地界儿太大了,皇上屁股刚坐出点热乎气来,不能随意点火。
此时正是堵不如疏,方显梧州的胸怀和仁义。而覃纭修回来,这后面的事情就不是他的事了。东沧那边唐执剑的郡守当的好好的,当然这也是为了确保覃纭修和顾大胡子的协议能顺利不打折扣的进行有个更好的保障。而梧州是给岛上居民送种子送救济还是在东沧开市互惠互易,就是接下来几****议的首选议题。
“那你的腿?”薛茗予依偎在覃纭修身边,很分明的感觉到他身上瘦的只剩骨架子的真实感,挽弓说他腿不好了,进门都是无琴推进来的,可在净房里明明他能站起来,最后还是暗示她将他推出屋。
“嗯哼。”覃纭修清清嗓子,“我这腿,当然不能好的太快了。还得留点铲子才好。”他怕薛茗予担心,倒是说的详尽起来。其实在最后一次交战之前,覃纭修就和顾大胡子不打不相识了。顾大胡子是个人物,不然就不会屡屡鸡蛋碰石头上岸找食儿了。
而此次覃纭修如此凄惨的回来,和皇上促膝交谈的中心思想,却是在最后一次交战之前他就和顾大胡子有过共识的。所以最后战败,恰巧只有他亲领的那一队人马被俘,恰巧执剑领的人逃脱了然后迅速的接下了东沧郡的安抚重建和防守工作。被俘八个月,只是一个幌子,所以月泷沙月月初六都会那么有且只有一盘儿的双椒排骨。
在海岛上八个月,覃纭修“被迫”被提讯,“被迫”与海盗居民们探讨农桑事宜,这期间,他是的确受苦的,被人看管的牢房,清苦的饭菜,因为他本身带上岛的就不全是自己人。若是哪天被放了回去,光凭他自己一张嘴到御前为自己辩解,那可信度可没集体哭诉来的真切。
八个月的时间,足够皇上把皇权理清一遍,足够唐执剑在东沧站稳脚跟,足够他覃纭修落魄潦倒的。而八个月里,覃纭修机缘巧合之下在海岛上发现了一个契机。
这些在海浪里摸爬打滚的海盗们,最常见的伤病就是潮气。海岛上有户姓周的世代为医的居民,由于海岛上资源的局限性,这户里的大夫,经常被海盗们偷偷送上岸去采办常用的药材。老周大夫已经年老昏聩,在病榻上还不忘悉心教导小周大夫。
覃纭修等人“被迫”教导当地人伺候庄稼,就经常出入各家。有一回在周家干完活儿吃饭时,他耳力好,听到正在给老周大夫喂药的小周大夫悉心听忍导的过程。老周大夫一遍遍啰嗦,说最常见就是寒湿入体,切不可误诊了,海边有种水草带毒,中毒的症状跟积年老寒腿那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