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周天明在路上碰见了齐玥。二人相视一笑,都极为默契的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
“字写的不错!”快要进校门的时候,齐玥附在周天明耳畔,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周天明看着她与唐蕊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摇头失笑。
“你与他说什么呢?”进了教室放在桌上,好奇的看了眼齐玥,“一早上都傻笑个不停。”
“秘密!你别问啦!”,将作业本整齐的堆放在课桌上,“倒是你,怎么样?你的大侦探男朋友案子破了吗?”
“应该快了吧。”
“应该快了?”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凶手的长相被看到了,而且在现场也留下了指纹,要查起来,应该不是那么麻烦了吧?”
“希望是这样!这样的话,你爸爸的生日他总算是能赶上了!”
唐蕊点了点头,她坐在课桌前,单手托腮,眼望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时候时间还算早,七点刚过一点儿,教室里也没多少人,齐玥与唐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约莫也就是谁谁又和谁谁谁在一起了,谁谁谁和谁谁有分了。学生时代,恋爱总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方倩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是说,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过后…”齐玥与唐蕊谈到李哲的时候,便不自禁的想起了方倩。
“不知道。确实有几天没见了,不过,我想应该可以恢复过来的吧?”唐蕊依旧托着腮,语气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她的恢复能力总是很强的,你忘记了吗?”
齐玥想了想,点头赞同道:“这么说倒也是。她与李哲分手的时候,很是潇洒呢!”
“是啊,而且没过几天就在酒吧遇见了你的周天明。”
“喂喂…”齐玥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膈应人了?”
“咳咳…有人能在背后提起我我固然是很高兴。”周天明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走进教室,他刚好听到了唐蕊在说自己,但看起来内容却并不怎么令人兴奋。
唐蕊摊了摊手,“好吧,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周天明微微一笑,对于唐蕊冷淡的态度也并不怎么在意,只是他觉得齐玥的目光有些有意识的在回避他。
他不明所以,也不便上前相问,只是安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静静的等候着上课。
高中的课程总是有些乏味的,将无数的理论知识集中在课本上然后灌输给学生,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而这个过程,正是导致课程乏味的根源所在。
所谓的学习理论知识,大部分采取的办法便是死记硬背。但另外有几门例如数学,物理,化学类似于这些学科,也不全是死记硬背便可应付过去的。总之无论如何,要学习这么多门科目,决计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周天明或许已经活了足够长久的岁月,但此时回到高中,做回高中生,再来学习这些东西,他也不自觉的感到头大。
他在有关数字这方面的天赋,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但既然来到这里,再怎么的不愿,课总是得听下去的。临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教这门课的老师是一个有些秃顶的四十岁中年男人。他总是带着一副类似于做学问用的那种眼镜,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衬衫,衬衫领子上的扣子早已不见踪迹,并且领子也扁塌了下去,他走进教室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用那有些呆滞木讷的眼光扫视一下全班,似乎生怕有什么学生逃课没有来上课。
他上课极是认真,且因为他适中的语速与完美的表达能力的结合,便是再怎么难以理解的东西,经过他一说,也觉得原来没有这么复杂。
周天明每次看到这位有些严肃,有些呆板,甚至有些古板的老师,心中总是莫名的生出一股亲近之感。
不要误会,他并非是对秃顶的中年男人感兴趣。他只是清楚的意识到,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年代,像这样敬业的连自己的穿着与打扮都无暇顾及的老师,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每次物理课,他总是听得很认真。
尽管他对于物理学知道的要比这位老师多得多,他依然听得很认真。
下课的时候,这位中年教室布置了习题之后,尚且不急着离开,而是很耐心的留在教室中给一些还有疑难的同学解惑。
周天明伸了个懒腰,,匆匆瞥了眼窗外,天空火红的如同烧着了一般。几片火烧云如同被生生切割开来一般,在空中勾勒出莫名的形状。
走出教室的时候,齐玥与唐蕊早已不知所踪,教室里还剩下三两个同学围着物理老师,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问题。
但周天明也听不太真切了,耳畔只回荡着无数学生在放学时的说笑声以及那早已消逝在空中的下课铃声。
他深吸了口气,随后又缓缓吐了口气,置身在偌大的校园中,感受着身旁涌动的人潮,他在这里,嗅到了一种名为青春的东西。
周天明在外面要了份快餐,便在拥挤的人流中挤进了地铁。他的家位于金陵市城郊,苑海路18号,从市中心回去,着实要花费好长的一段时间。
地铁内的人极多,多是下班的人或是放学的学生,周天明挤在地铁内,感觉自己就仿若被包成了一个粽子。人肉粽子。
这样拥挤的环境,使他那过于常人的感知力有了出色的发挥空间。他能清楚的听到每个人的呼吸,或是急促,或是平稳。他能清楚的听到每个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