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满眼笑意对着刘炟道:“太子有心了,体谅臣子之艰辛自是为君者必不可少的!明日起,你就跟着父皇上朝吧。一切与西域有关的事宜父皇都交给你打理!你可能胜任?”
“父皇!”刘炟眸子里充满了惊喜:“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好!”刘庄又对着刘炟身后的质子笑道:“诸位王子衣食起居都还习惯吗?”
刘庄话音未落,扮演广德的质子就禀道:“回陛下,小臣乃鄯善国的至坤,洛阳之繁荣是至坤此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番来汉真是大饱眼福。至坤有个请求还望陛下恩准!”
“讲!”
“父王多次给小臣来信,希望能以鄯善之皮毛、犀角、草药换取大汉之丝绸绫罗。在鄯善丝绸还是祖辈们留下的,已经成了稀有国宝,眼见洛阳遍地都是绮罗者,小臣也希望鄯善国人都能穿上如此神奇的华服。”
其余质子也都纷纷附和请求。
“好!”刘庄笑道:“自先租武帝时张骞开拓了大汉与你们的商贸之路,大汉与你们一直都是互通有无。后因王莽乱政又加上匈奴袭扰,此路已废了近六十年之久,朕明日就下旨,恢复大汉与你们的商贸之路!”
众质子们齐声道:“谢陛下恩赐!”
宴会结束了刘庄依然是兴致勃勃的,执意步行回永乐宫。
月色溶溶,刘庄牵着我的手缓缓而行,安平及凝香带着宫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子丽,你想让炟儿参政了?”
“嗯!”刘庄声音柔柔的:“想想当年我十余岁,父皇上朝就带着我了。之前我想让炟儿多学些再参政,炟儿已经十六岁了,是时候参政了,你不是想让他帮我分忧的吗?”
“是的。炟儿的确长大了。”我不由握紧了刘庄的手,自馆陶公主一家殒命,刘庄悲伤过度,马防就给刘庄增加了药量。由原来的晚上服用一次,变成了早晚各一次。每晚,刘庄总是说着话不自觉的就睡着了。我问了马防,他才告诉我刘庄体力不济,又忧虑不眠,能多休息是好事,有几次加了适量助眠的药份。为此我和马防大吵了一架,助眠药用久了容易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依赖性,还会在隔天出现头晕、头痛、嗜睡、恍惚等副作用。马防的话还在耳边:“为兄自然知道,只是陛下精力已经无法支撑繁重的朝政。若是晚上再不安眠,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你放心,只要陛下走出悲痛,不再多梦失眠,为兄就不会再用药。调养些日子就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多一点时间陪你了!”刘庄暖暖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若不是怕朝臣非议,我真想带着你一起上朝了,我们每时每刻都能在一起了。”
“那明日我就顶了安平的差事,随你去!”自从西域捷报传来,刘庄的睡眠好多了,马防再也不加助眠的药了。
“哈哈......” 刘庄大笑着,加快了脚步。
离永乐宫门还老远就见一个小黄门急匆匆的奔了过来:“陛下。云中急报!”
刘庄一把接过急报,拉着我大步跑进了殿中。
刘庄三两把拉出了帛书,迅速的扫了一遍帛书:“果然不出我所料!”
“怎么?”我的心不由的又悬了起来,千万不能再有坏消息了,刘庄可是经不起刺激了。
“眼看大汉在西域大获全胜,北匈奴沉不住气了。今晨派骑兵攻打云中郡!”刘庄说着将帛书往矮桌上一拍,坐了下来。
“子丽......”
“没事!”刘庄暖暖一笑:“好在我们早有防备,他们讨不到便宜的!”
“是呢,想那云中太守廉范可是名将廉丹之孙,定会让匈奴吃不了兜着走!”我连忙端过了事先备好的汤药:“子丽把药喝了吧。你可不许再连夜议事了,要相信廉范也会和班超一样,会捷报频传的。”
“好!”刘庄一笑接过了药碗:“你倒是对咱们的郡守都了如指掌了啊。”
我连忙凑近刘庄笑道:“要与陛下同心同德,自然是要想陛下所想了,知陛下所知。”
刘庄伸手拉着我站起身来:“走吧,若是我再不睡,马道长又要给我下药了。”
“你......”看来刘庄是知道马防给加了助眠药的。
“我怎么?”刘庄拉着我走向寝殿:“我一定会保着命打败匈奴,他们想我作古了,再来袭击大汉,那是做梦!”
我心里一酸,暗暗嘀咕:“那我希望,战争连年不休!”
“胡说!”刘庄将我往床榻上一按,居高临下的对着我的眼睛:“不记得你取永平的初衷了吗?”
迎着刘庄的明眸,我拼命的瞪大眼睛,不让泪流出来:“只要你不作古!倾尽天下我也不在乎!”
刘庄手上微微一颤,坐到了我身边,将我揽入怀中笑道:“傻瓜,咱们可不能做这样的千古罪人,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纵使咱们都不在了,咱们的永平盛世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咱们和父皇母后一起看着炟儿将大汉治理的越来越昌盛,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毫无牵挂的花前月下,朝朝暮暮了。”
“好!”我紧紧抱住了刘庄,泪水却源源不断的涌出。
翌日我和刘庄才梳洗好,一身淡金色长袍的刘炟就跑了进来:“炟儿给父皇母后请安!”
“这么早!”面前的刘炟朝气逼人,俊美的脸庞因赶得急了有些许的发红。
“这可是炟儿第一次跟着父皇入朝,炟儿怎敢迟了。”刘炟说着上前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