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的冰凉浸入心脾,她赶紧抬头环目四顾,这里却已经是夜玄家的客厅。头顶硕大的夜明珠透着灼灼白光,耀着她的眼睛,而她正不雅地坐在地上。
锁定到檀木桌前坐下的男子,她气得脱口说道:“夜玄,我要告你!”
“告我?告我的状吗?”夜玄叠着二郎腿而坐,反问她。
“我要回去!”月思卿站了起来,拍拍屁
股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关门。”夜玄的声音刚落下,客厅的门便“啪”地一声合上,将月思卿的去路封住。
“你太过分了!”月思卿回头望着他,声音变得冷冰冰起来。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夜玄站起了身,一步步朝她走来,声音也严厉了几分:“我有你过分吗?深更半夜与上官鸿湖边约会?”
“夜玄,你真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月思卿说完这句话,扭头看向那紧闭的客厅门,右手黄光浮动,她释放了灵力。
只不过,还没有召唤出灵物,另一道更为霸道的灵力冲来,直接将她所有的灵力逼进了体内。
夜玄已抓住她的腕,一把将她勒入怀里,声音染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心胸狭窄?是的,我是心胸狭窄,我见不得你与其他男人一点一滴的亲密!”
“那又如何?”月思卿冷笑一声,“你不理我,还不兴其他人理我了么?你不仅小气,而且有些不可理喻!”
她的声音很高。
那些默默站在院外的黑衣人,包括为首的皇暗和皇冷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眼筋直抽。
这世间,也就月思卿敢这么直接指出他们主子的缺点了。
小气,不可理喻……谁敢用这些词来形容他们主子,下一刻就去见阎王了。虽然他们主子独居这么多年,脾气确实有些古怪。
夜玄被她的话说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手劲大得快要将她的腕拧断了。
“骂够了吗?”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怎么?你想杀了我?”月思卿理直气壮地抬起头。
“不,我想咬死你!”夜玄说完,猛地扑上来,便将她压到了墙壁上。低头在她唇上发狠地啃咬起来,那双眼睛犹如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月思卿突然便想起在托比城修落崖的那处山洞,夜玄变作一头以食人为生的穷奇,身体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却感到那双死命锁住她双手的铁臂一松,夜玄的动作也平和了一些,只是眼中的血红尚未全部退去,盯着她看。
月思卿没有说话,脸色还冷着,本能地做了一个动作。
她抬起手,努力地拭了下嘴唇,似乎想要拭净他刚才在唇上留下的印迹。
这一举动令夜玄的眸光立刻暗了下去,又一次狂风暴雨袭来。
“放开我,我身体不舒服。”月思卿扭着头,不适地说道。
夜玄却没有让开身形,抵着她。
“我不舒服!”月思卿又说了一遍,眼圈微红。
这一回,夜玄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异样,连忙放开她,待看到她那要哭的样子,所有的怒气与其他情绪突然间就没了,只剩下紧张。
月思卿轻轻一推,便推开他的肩膀,向客厅门走去,那对柳眉紧紧攒着。
看到她拽动厅门,夜玄走上去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月思卿此刻的安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开门。”月思卿瞅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了两个字。
“让我看看。”夜玄没有开门,而是握住她的腕,一股灵力探了进去。
“死了也跟你没关系。”月思卿轻哼一声。
夜玄的脸庞猛然扭曲,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怒喝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痛!”月思卿的小脸也皱到一块,失声惊呼。
“哪里痛?”夜玄的怒意再次消散为无,沉声问。
月思卿不是个爱矫情的女孩子,她说痛,那必是真的痛。
“关你什么事!”月思卿回给他的又是一句令他听了怒气横生的话,只不过这回,她说话的声音却没有那么坚硬,软软绵绵的,反倒像是撒娇。
“怎么不关我的事?”夜玄低头打量她浑身上下,在看到刚才月思卿坐过的光洁大理石上一点红色时,眼瞳剧烈收缩了下,那声音,突然间就变得微微颤栗,“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月思卿也疑惑地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心蓦然往下一沉。
鲜血?
联系到此刻正阴疼着的小腹,她明白了什么,脸颊“刷”一下红了,说道:“没什么,我回去了。”
说着便要往外走。
“不准!”夜玄拦腰将她抱起,便朝软卧处快速走去,打算将她放下来。
月思卿低呼一声,这要是被他放在软卧上,岂不将那雪白的软卧也给弄脏了。
“别!”她没办法,只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下去,急忙摇头,“我不要坐着,我要回去!”
被她主动地圈住脖子,夜玄感觉甜蜜又美妙,别说怒意了,便是声音也严厉不起来。
“不回去,这儿就是你的家。”他温声道。
月思卿只是摇头,搂紧了他的脖子。
夜玄虽很享受,但更担心着她的伤势,叹了口气道:“是我不对。先疗伤好吗?”
疗伤?月思卿想笑却笑不出来,她根本不是受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