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i再临百琇宫,一夜花粉随风至,妆台倚镜翠袖凭栏,看不尽的环肥燕瘦,争奇斗艳。
尧王一行人看了个瞠目结舌,唯有司徒婧知其蹊跷所在,不为所动。
修鱼非不禁感慨万分,“寒冬已至,唯百琇宫中chun意盎然,百花齐放。普天之下,如此人间奇景,非帝王宫莫属!”
一席话说得众人掩面失笑,修鱼非回头看着修鱼寿出神的样子,胳膊肘一拐好笑道,“看傻了啊?”
但见修鱼寿直愣愣的看着宫苑后方的草坪处,被修鱼非一拐醒了神,急调头下令,“快!去拿玄铁盔甲,全套的!快!”
侍监官闻言不敢怠慢,忙转身小跑回宫。
众人未及反应,便见修鱼寿几步跨过院中,直向着草坪旁的女子走去。
司徒婧见势一愣,不由恼道,“这么快就有中意的了”
修鱼非却是哭笑不得,“对,是有中意的了,不过不是人!”
待众人走到近处,才发现吸引尧王注意的,是这女子身旁的一匹骏马。
女子喜见尧王亲睐,忙不迭含娇行礼道,“西钥香见过陛下,此马”
“千里踏梅,真是名不虚传!”修鱼寿紧盯马身难掩激动之se,自顾自道,“这是千里雪和啸红梅的配种良驹,孤以前在盛王府见过,只可惜送到骑兵营没多久就患病而亡。盛王为此心疼了好一阵子,说这马在北尧乃至世间都极其少见。曾有传闻,此马过千里红梅林,势如电闪雷鸣,呼啸而过,带起疾风劲舞,散落万朵红梅。因其速之急,花落不能沾其身,单是紧随其后碎花掩蹄痕,一铺千里梅花路,故得此名。”
西钥香惊愕间不由叹道,“陛下一语道尽,真乃伯乐!”
“这马xing子烈得很,还不曾有人能驰之疆场。”修鱼寿拍了拍马背,勾了嘴角,“今个儿就试它一试,若是服了,孤定当不惜重金买了它!”
西钥香忙不迭颔首带笑,“陛下若是喜欢,民女愿割爱相赠。”
修鱼寿一听直摇头,“孤未必服得了它,就算服了,也不可如此”
西钥香笑得乖巧,柔声应道,“陛下多虑了,民女带它进宫,但求明主相赠,不为名利财物。还望陛下,莫负良苦用心。”
修鱼寿这才将她一番打量,不解道,“百琇宫中无骑兵,你带其到此,莫非料定这千里踏梅非王莫属?”
西钥香双眸如月,越发明媚动人,轻启朱唇一字一顿,“非君莫属。”
难得一见的爽朗,修鱼寿大笑出声,“好c一个非君莫属!”
说话间,盔甲至。
黑甲加身战马威,玄铁更得骑兵勇。
修鱼寿一个顿身,跨上马背,“才多久没套这皮,竟有些沉了。”
司徒婧见势急道,“陛下小心!”
修鱼非摆摆手笑道,“放心,摔不死他!”
话音刚落,便见马驹发狂,上蹿下跳,势要甩掉马背上人。
修鱼寿没防着,一个踉跄跳下马背,嘴角一斜紧接着一蹴而上,双手攥紧缰绳,下盘定死马背。马驹一顿活蹦乱跳,翻来覆去始终摔不下骑在身上的人。
但闻修鱼寿一脸邪笑尽轻狂,“千里踏梅,你踏得了红梅,踏不了我修鱼寿!拿出你的狂,看咱哥俩谁服得了谁!”
马驹仿佛听得懂他的话,猛然前蹄腾空,昂首嘶鸣,双蹄落地间如凌空飞燕,一跃而去。
“好马儿!让孤见识下你的速度!”
马驹得令般,四蹄交错如影,便见风疾草劲略沙扬,直引得马背上的人,一饮狂笑醉寒阳。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马驹带着修鱼寿原路绕回,稍作停顿又忽的调头,历史重演。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马驹来来回回数次,尽至i头西斜。
一宫的人,手心里攥了汗,莫说马烈,人比马傲,相抗几个时辰,无一方服软。
眼瞅着这马遛弯似的又回到原地,修鱼寿俯身马背,在马颈下一阵摩挲,起身间大笑不止。
众人面面相觑,忽闻身后一声喝,原是上官耘闻讯赶来,见势喜出望外,“服了!这马服了!”
修鱼寿笑眼望去一声吼,“jing骑队!”
上官耘噙泪爽笑应声喝,“杀!杀!杀!”
二人隔空相望间扬声狂笑,直笑得众人噤声,心下唏嘘不已。
jing骑队,宛如一把葬火焚烧于心,燎伤满苑花香。
百琇宫自此空苑寂寥,再无人过问**花事。
烈马过风,独留惊鸿一瞥。尧王赐其名“惊鸿”,同冷雉为御用战马。
其原主人西钥香,受封惊鸿夫人,拜禁军羁马司官长,掌禁军骑兵战马。如此一来,惊鸿夫人如挂虚名,哑巴吃黄连,敢怒不敢言。
弓书殿,修鱼寿一声不吭闷坐于上。
修鱼非止不住地抱怨,“这下倒好,为了一匹马,连赈灾的事儿都不管了。带去百琇宫的东西,一样都没卖出去,你还让她们彻底断了念想。北边还有几十万百姓,眼巴巴盼着朝廷的救命粮,孰轻孰重,你怎么就不掂量掂量!”
“正好,反正这法儿也不地道!”修鱼寿撇他一眼,有些尴尬道,“天无绝人之路,再想想别的法子。”
修鱼非没好气道,“要想你想,我先去购粮。实在不行,先送一批过去。”
看着修鱼非怒气冲冲的离去,修鱼寿长吁一口气,跟着出了殿。
宫外马场清风扬,一扫冬i的yin晦,惊鸿似乎也神清气爽,不停的打着欢鸣。
修鱼寿宠溺的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