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自认为将司褚拿捏的死死的,却不知在对方眼里,她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不过戏台子都搭好了,这戏还是要陪她唱下去。
司褚像是经历了一番巨大的挣扎,眼神隐忍的看向她:“你别动他,有什么冲我来!”
贵妃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眼里闪过志得意满。
这小畜生竟然真的肯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个份上。
该说他有情有义呢?还是天真至此呢?
不过天真也好,不然她也不能轻易的拿捏他。
目的达到,贵妃眼神流露出几分不怀好意:“你若是跪下来求……”
“娘娘!不好了娘娘!”一道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染着几分焦急。
被打断的贵妃不悦的皱了皱眉,看过去,只见李嬷嬷捂着后脑勺一瘸一拐地小跑过来,神色又急又怒,还没走近就叫嚷了起来:“娘娘,人被劫走了!”
她没有注意到司褚,满心想着自己莫名其妙挨了一闷棍,恼火的不得了,又生怕被责罚,一张嘴噼里啪啦就说了起来。
“奴婢本来是将人看得好好的,不知道哪个天杀的从背后给了奴婢一棍子!奴婢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那小孩不见了!那贼人肯定还没走远,娘娘您赶紧派人去……”
李嬷嬷说到一半,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大家都用一种沉默且诡异的眼神望着他,这让她不禁生出了几分迟疑,话音也消了下去。
这一扭头,就看见司褚睁着漆黑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见她看过去,还特别友好地笑了下,露出一口白牙:“嬷嬷不用管我,你继续说呀,人找到了吗?”
李嬷嬷:“……”
她看了眼自家主子一脸阴沉的神色,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
她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吾命休矣!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贵妃阴沉着脸没吭声,司褚便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委婉地提议:“看来贵妃娘娘内部出了些矛盾,这件事不如改日再议?”
贵妃眸光森森地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可司褚八风不动,任由她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在身上打量,神色一派无辜茫然:“娘娘……?”
贵妃微眯了眯眼,深深地看了眼司褚,拂袖而去:“我们走!”
看得出来她像是气急了,连脚步都快了不少。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李嬷嬷愣在原地,神色忐忑,心知自己闯了大祸。
司褚转眸看向她,唇角弯起笑:“嬷嬷来的真是时候。”
李嬷嬷遭到会心一击:“……”
她恨恨地瞪了眼这小兔崽子,一瘸一拐连忙追上去。
司褚看着一群人离开的背影,眸光闪烁着幽冷的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声开口:“都准备好了吗?”
风拂过林梢发出沙沙声响,有诡谲的鸟叫声传来。
司褚盯着远处的树林,轻声笑了。
“好,那我也送他们一份大礼。”
权当做一点心意。
他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
“到底怎么回事?”贵妃语气很不痛快,向来,善于伪装的她更是连表面的笑意挂不住,脸色一片阴沉。
李嬷嬷心尖发颤,忙不迭战战兢兢,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
贵妃脸色愈渐地沉,半晌冷笑一声,咬着牙骂了一句:“本宫还真是小瞧的那个小畜生!”
梁嬷嬷闻言神色迟疑:“这件事奴婢做的隐蔽,按理说不可能被人发现,更何况仅凭那小畜生一个人,也不可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娘娘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指点?”
贵妃神情晦暗不明,眼底划过令人心惊的寒芒:“有没有人帮他,一试便知。”
她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眼眸波光流转,极快的掠过不动声色的狠意:“敢和本宫作对,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身后的人从这话里听出了几分杀意,不由心下一凛,头皮发麻。
*
明姝找到司褚的时候是在猎场,这时候狩猎已经即将开始了。
明姝之所以能在众多人群中一眼看到司褚,是因为他正在被人刁难。
即便司褚想要低调,可他的身份就注定他今天低调不了。
最先出生挑衅他的是一个肥头大脑的纨绔子弟,户部侍郎家的公子。
那蠢货应该是受人挑唆,睁着一双眯眯眼,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司褚,然后尖着鸭公嗓阴阳怪气道:“草民听闻宫里有位殿下擅长骑射,只是遗憾不能亲眼一睹,今日难得殿下肯露面,想来怕是有眼福了!”
本来热闹的场面,因为这句话霎时一静。
哪个没脑子的在这时候提那位?
哦,原来是董家那位草包,那没事了。
众人八卦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另一位当事人,那位从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的殿下。
司褚的长相是极具有优势的,他的五官无疑十分优越,骨相极好,即便现在还未长开,也不难窥见日后的风姿。
更妙的是他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难以言喻的易碎感,十分能激发人的同情与怜惜。
只要他想。
落在众人眼里,那位被传的十分不堪的殿下,模样乖巧,眼神干净。
听到董家公子的话,他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下,略有些局促地攥紧了衣角。
在场的一些贵夫人不免心生怜惜,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看看他身上穿的,便知道在宫里过的什么日子。
皇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