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军上下考虑如何善后的时候,九龙山前敌指挥部,打了胜仗心情愉悦的吴铭站在收音机旁收听广播节目,不过,很快他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四万万五千万同胞们,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当前我们的国家正处于最危险的时刻,日军在华北无恶不作,他们抢劫、杀人、奸淫、放火,只要对他们有用的东西,他们都会毫不留情抢去,哪怕抢不走,他们也会毁掉。”
“从北平到太原,从天津到济南,日本人制造了一系列惨案,其中最为典型的便是天镇血案,在九月十二日至十三日短短两天时间内,日军在天镇县城共屠杀二千五百二十人,可谓血流成河。下面有请天镇血案的受害者发表讲话,她是天镇西南街一名普通妇女,天镇陷落那天,她被残暴的日本士兵qiáng_jiān了三十七次……”
收音机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哭泣声,絮絮叨叨地讲述了她悲惨而可怕的经历
“那是十二日五更天的时候,溃败的国军在一片混乱中,潮水般涌出西城门,随后城内死一般地寂静。到了清晨,城内一些绅士、商人和富户纷纷跑上街头,打探战情,一听说日军眨眼就要打进城来,全都惊慌失措。”
“东北街的街长王国安蛊惑我们烧茶备饭,门上插上那种膏药小纸旗,对日军要以礼相待。他逢人就说‘日军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给他个热脸蛋,他还能给你个冷屁股?你敬他一丈,他能不让你个十尺?,在他摇唇鼓舌的蛊惑下,有两百多个各行业人士举着膏药旗,敲锣打鼓到北城门外迎接日军进城。”
“当时日军愣住了,不敢贸然入城。于是就令坦克开路,汽车跟进,发现城里毫无动静,这才长驱直入,进到城内。一个骑着大洋马的军官,手握指挥刀,扫视以王国安为首的满脸堆笑、毫无恶意的欢迎队伍。他狞笑着打了个手势,哗啦啦,一队日军恶狼般地围住迎接的人们,用枪托戳、刺刀逼,把还没弄清咋回事的人们撵进了瓮城里。”
“当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鬼子要杀我们快……,可是没等字喊出口,那个喊话的人的脑袋就被鬼子一刀砍落。懵懵懂懂的人们登时炸了窝,发疯般地往北岳庙的碾道、门口逃去,哀叫呼救之声响彻县城。”
“但这个时候,城墙上早已站满了端着刺刀、凶神恶煞的日军,城门口架着一排机关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簇拥在一起的人们。又是那个手握军刀的军官一个手势,机枪立刻地吼叫,子弹像雨点般向人qún_shè来,人们在一片绝望的哀嚎声中,栽倒在血泊中……两百多名徒手的人们没有一个生还,连庙中的一位和尚也未能幸免。”
“日本兵还在尸体间巡查,发现有未死者,就用刺刀往胸口上戳,有十几个人就是这样被子弹射中后倒地,又在刺刀下断气……随后日军便开始在城内搜捕,再次举行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我由于长得漂亮被日本兵连续qiáng_jiān,下体流血不止,到最后昏迷过去。日本人以为我活不了,就没有再管我,等两天我醒过来,挣扎着逃离天镇……”
收音机里的哭诉可谓字字是泪,句句是血
吴铭怒发冲冠,恨不得现在就带部队到华北,将屠戮中国人民,侮辱可怜妇女的日本鬼子给捅死。
妇人讲完之后,收音机的喇叭里又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
“据我们冒死从日军高层得到的情报,此次日本政府和军队已达成一致意见,每到一处,将实行杀光、烧光和抢光的三光政策。在以前的节目中,大家都知道日本兵的凶残,现在他们从中国沿海地区杀过来了……”
“请江浙及沿海、沿江地区的听众朋友,尤其是南首都区的居民,西南和西北地区有亲友的赶紧去投亲友,没有亲友的也要想方设法转移,千万不能让日本人堵在城里日本人不是人,他们是一群拿着武器的恶魔,他们……”
就在吴铭牙关紧咬的时候,戴子冉走进指挥部,将最新的战报递给吴铭,喜气洋洋地说:“师座,这次我们新二师可真是战果丰硕,歼灭了日军一个加强联队,缴获六门三七战防炮,十二门步兵炮,四十二挺重机枪,一百多挺轻机枪,两千多支三八枪,俘虏六百多日本兵”
“是吗?”
吴铭原本受收音机里的悲惨故事影响,心情有些不好,听到这个数字却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了一下手中的战报,惊讶地问:“怎么会有那么多俘虏,日本兵不是死战到底也不投降的吗?”
戴子冉道:“我专门去电问过,原来日军为了加强第十军的实力,特意从关东军各部抽调部队组建了一个混成旅团作为预备队,补充给第一五○联队的大队原本属于第四师团第四旅团,官兵大多出自大阪商贩家庭,缺少为天皇效忠到底的信念,这次投降的大多是这个大队的鬼子。”
“除此之外,第一一四师团扩编的时候,从海军抽调了不少陆战队士兵加入,日本海军虽然也很疯狂,但到底多了几分理智,眼见退路断绝,果断地选择了投降。”
“原来如此”
吴铭点了点头:“我听说过这个第四师团,虽然该师团是日军甲种师团,但从军官到士兵战斗意志都不强,其主力第八联队在日军中向有‘败不怕,的绰号,意思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第四师团打顺风仗很厉害,表现一点儿也不比其他主力师团差,但如果遇到难以抗衡的对手,就会对上峰的命令非常抗拒。”
“有一个趣闻:其他主力师团的日军临别致词都说‘武运长久,,情况不妙就说‘九段坂见,,但第四师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