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着,她的反应太过平静了,反倒将那妇人吓得不轻,还道是她伤势太重,或是伤到了脑子,直到那桶清澈的热水都变成了混浊的红黑色,原本紧张得浑身冒冷汗的妇人,才长松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起来,这孩子还真是,看着可怕,那浑身的血,最怕伤到筋骨,可如今收拾干净了,却也不过手臂大腿几处被锋利物擦伤的痕迹罢了,大部分伤口,甚至都已经自己愈合了。

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个好消息,简单地给这孩子上了些药,妇人便带着自己的东西退了下去,大概是要去禀报白起了。

孟青夏只能穿上了白起出去前丢下的外袍,白起分明已经离开很久了,可这衣袍,好似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一般,孟青夏小小的人儿,套着白起大大的衣袍,手和脚几乎都被藏在了袖子和衣摆里,只露出了一个绯红的小脸,她清洗干净的头发也服帖了下来,黑色的墨发,白皙的肌肤,这黑白分明,更衬得她的脸色越发地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白起这一趟,可是行军打战的,哪里能轻易找来她那样小的衣服,可孟青夏一想到自己的身上贴着的,是白起的衣服,便不禁窘迫又面红耳赤起来,她本想等着白起回来,再和她解释自己的来意的,可那妇人都去了那么久了,也不见白起回来,孟青夏这副模样,也不敢走出这间大帐去寻白起,这一路,她也实在是风尘仆仆,早已是精疲力尽了,她小小的身子缩在白起大大的衣袍之下,等着等着,竟慢慢地睡了过去,蜷缩成了一团,安静得像只乖巧的猫……

……

入了深夜,外头的一堆堆篝火已经奄奄熄灭,士兵们在地上东倒西歪地席地而眠,许是战事的结束和距离回到族人身边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那一张张疲惫的面孔就连睡着了,都经常能看到有人做梦发出笑来。

白起吩咐了涟带人前往探路,涟的效率很高,很快便察觉到了什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便令苍鹰将这消息及时送到白起大人手中。

湛心知肚明,白起大人既然让涟亲自带人前往栾崖岭探路,这意味着什么……

苍鹰的翅膀划破了夜幕深沉的初春,看着这在清冷月华下越发冷峻莫测的高大身影,湛率先察言观色了一把,只见那冷月在白起大人的英俊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迷离的清幽,就像笼罩着一层深邃莫测的神秘面具一般,辨不出喜怒,对于涟传回来的消息,白起大人似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但得知自己的父亲大人欲治自己于死地,并不是一件令人好受的事。

“白起大人?”湛的神色也凝重了不少。

白起的眼神越发地幽暗,也越发地冰冷,他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他的唇畔,却豁然间挑起了一抹冷笑来:“看来父亲大人快不行了。”

若不是如此,姒纵也不会这样急于铲除他,要知道,父亲大人年轻的时候,可是个深谋远虑,手段高超,很是能沉得住气的人,如今他却这样迫不及待地不愿意让白起活着回到封地,足以可见,自从冬季之前姒纵病倒之后,身体就已经大不如前了,眼下看来,想必更是一病不起,从未好转过,如今,怕是快要不行了,他到底是不放心他……

湛的心中咯噔一凛,虽然这是个他也猜测到几分的事实,但蓦然地听到它从白起大人口中以这样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湛仍是像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一般,吃惊不已:“那么白起大人……栾崖岭既然有……姒纵大人的埋伏,我们是否要继续通行?”

白起负手而立,肆虐的夜风很张狂,吹得他的发微扬,衣袂也随之翻飞,白起性感的薄唇染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微微带着莫测凉意:“先吩咐下去,暂且让大家在此休息几日,此事我不希望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湛不敢大意,正了色,微微低头:“是。”

“今天你也辛苦了,湛,不必再跟着我了,你去休息吧。”白起的神色略有些缓和,英俊的面庞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曾变化过的痕迹,就好像刚才那只苍鹰从未来过一般。

湛虽有些犹豫,但白起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湛也只好领命告退。

回到那间大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冬末初春,天仍是亮得晚,外头的天色仍是黑压压的一片,帐子里火盆里的火也早已熄灭了,暗淡了下来,但这似乎并不影响白起那双深邃锐利的湛蓝色眼眸在黑暗中视物,不知何时,那脏兮兮的小东西已经将自己收拾干净,裹着他的衣衫,就像一只猫钻进了人的衣袍之下一般,此刻她正蜷缩成了一团,睡了过去,连毯子也没有盖,看来这一路,她能到达他身边,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头。

白起的神色不禁柔和了一些,他走到了孟青夏的身边,将这个霸占在床榻正中间的小家伙给抱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惊醒她,白起将她往床榻的里侧放下,顺便还将她压在身子下面的毛毯掀起,覆盖在了她身上。

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围,那怀抱孟青夏一点也不陌生,只是今夜白起的动作格外的温柔,要知道,要是换作从前,看到她将毯子压在下面,以这样不老实的睡相霸占了整个床榻,白起或许早已经将她拎起丢在冰冷的地上了。

孟青夏已经打了个盹,精神好了不少,迷迷糊糊中,她知道是白起回来了,便抬起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有些意识模糊地爬了起来,白起的衣服对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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