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凌家众人都知道是群匪到了。而见了群匪的出场表现,凌牧云心中不禁微微一惊,这帮匪寇素质相当不错啊,区区匪寇喽啰,竟然颇有点强兵的风范,看来这帮匪寇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今天这一役没准还有点棘手呢。
这时就见八个人在一众盗匪之前一字排开,凌牧云昨天在三生寺中虽然是隐身于佛像之后的,但却施展了精神力场,因此将商议众匪首的面目都查看个清楚,所以第一眼便认出,这八个人正是那八家山寨的匪首。
这时就见站在八人中间位置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白脸汉子越众而出,手中不拿兵刃,只摇着一柄铁骨折扇,走到场中向着凌振南一拱手道:“凌总镖头请了!”
凌振南一见这人的仪态打扮,再联想到儿子和他说的关于劫镖群匪的信息,便知这人多半就是浮罗山阴云岭阎王寨的寨主沙宗天了。
凌振南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只见他脚步凝重,下盘沉稳,心知此人果然武功不弱,手持铁骨折扇,多半擅于打穴,当下一拱手道:“沙寨主请了。”
沙宗天微微吃了一惊,他们先是从洛州的绿林同道那里得到消息,又一路跟踪凌家一行,知道凌振南的身份并不奇怪,但凌振南是如何知道他姓什么的?难道对方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来历?
想到这里,沙宗天脸上也现出了几分郑重之色。问道:“凌总镖头知道我?”
“浮罗山阴云岭阎王寨冥王扇沙大寨主的名头响彻徽州地界,在下虽是南人,但既然路过徽州地界,总要对这徽州地界的英雄人物了解一二,因此对沙大寨主的名头还是有所耳闻的。”凌振南微微一笑说道。
眼见凌振南如此从容镇定,沙宗天的心不禁微微提了起来,因为凌振南的这种表现怎么看都不像是遇到打劫时应有的反应,相反到有些有恃无恐的味道。一般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三个解释,第一个是对方干脆就是个傻瓜,根本就没有清醒的意识到现在的情势是如何的危险;第二个则是对方还藏有足够改变局面的底牌。所以有恃无恐;第三个是对方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强作镇定。
前者很快便被沙宗天排除了,凌振南身为福威镖局的总镖头,能够将福威镖局发展成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大镖局,怎么可能是傻瓜?谁要是这么认为。谁才是真正的傻瓜呢!
倒是第二种和第三种可能都存在。不过出于个人的直觉。沙宗天还是感觉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凌振南若仅仅是虚张声势强作镇定,那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连他这个老江湖都看不出半点的破绽来。所以沙宗天还是更倾向于凌振南的手里另有底牌,才会有如此表现。
不过无论凌振南是虚张声势还是另有底牌,他们徽州绿林道精英汇集,出动了这么多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不允许无功而返的,即便凌振南真的有什么底牌,也动摇不了他们此番出手的决心。
况且如今他们一方是精英汇聚,人多势众,而凌振南一方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看也不像是能够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的模样,若是仅仅因为凌振南的一点镇定姿态便将他吓退了,那他以后也不用再想统率徽州绿林道了。
想到这里,沙宗天笑容忽然一敛,扇子倏地张开。只见他扇面之上画着一个黑色骷髅头,骷髅口中横咬一柄血淋淋的利刃,模样十分可怖,一股阴森之气顿时扑面而出!凌牧云等人心中微微一凛,都大概猜到了这沙宗天外号的来历,多半就是从他这柄扇子上来的。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沙宗天之所以有冥王扇的绰号,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擅使铁扇,武功高绝,与其对敌之人大多都饮恨于他的铁扇之下,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扇面之上画着的这个令人胆寒的叼刀骷髅。
沙宗天手中折扇一展,桀桀怪笑一声,道:“想不到沙某人的贱名竟得入凌总镖头的尊耳,沙某人真是荣幸之至。既然凌总镖头听过沙某人的贱名,想必也知道沙某人是干什么行当的,不知凌总镖头是否肯给沙某人个薄面,把你货车上的那几只箱子留下?沙某人先替几位同道和手下的诸位兄弟向凌总镖头致谢了!”
“慢来,慢来!”凌振南连连摆摆手,道:“沙大寨主的谢意我可不敢当,本来能够与沙大寨主这样的英雄豪杰见面,乃是我的荣幸,沙大寨主有所求,我也应当竭力满足才是。只是沙大寨主的这个要求却是在有些强人所难,沙大寨主今日既然率人而来,也该知道我凌振南是干什么的,我总不能自砸饭碗?所以沙大寨主的这个要求,还请恕在下无法同意。”
沙宗天闻言脸色立时就阴沉了下来,声音发冷问道:“这么说凌总镖头是不想给兄弟我这份面子了?”
“不是不想给,而是沙大寨主的这份面子实在太大,我实在给不了!”凌振南道。
“既然凌总镖头执意不给,那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也只好自己动手拿了!”
沙宗天森冷一笑,将手中扇子一招,他身后的近千名盗寇顿时齐向车队扑去,与此同时,那些拦在车队之后的百来骑也是蠢蠢欲动,似乎只待凌牧云一伙人稍有逃遁之意,他们便要纵马截击。
凌振南见此情景,“呛啷”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就要上前与群盗动手,却不想被凌牧云一把拉住,不禁微微一愣,目露疑色的向着凌牧云看去,不知他此举为何。
凌牧云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