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林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黄胜同志,你能主动向组织交代问题,这很好,相信组织一定会对你做一个公正的处理;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驱使你告诉我这些?”
黄胜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恐惧,“林局,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林枫继续着他吃惊的表情,“什么?有这种事儿?你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局,我这几年帮着屈大力干的昧良心的事儿太多了,但不过都是一些小案子,我就不细说了,但有两件案子我必须得说。”
“哪两件案子?”
“第一件就是雷鸣同志的案子,相信林局你也有所耳闻;其实这个案子雷鸣同志收集的证据很充分,也根本没有刑讯逼供,可因为涉及到县委书记汪庆源的儿子汪雄波,汪庆源就让检察院的崔俊裕给雷鸣捏造了一个刑讯逼供的罪名把他关了起来,而我则成了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屈大力指示我一定要保证汪雄波的安全,因为这个,我把送检的精|液换成了别人的,所以dna对比的结果根本就不是汪雄波,而后我又指使刑警大队的曾晓军、颜成、朱光亮三人分别去给那三名伤者做工作,一是让他们承认调解赔钱处理,二是通过诱供和威胁等方式迫使他们做了伪证,证明死者是自己逃跑时摔倒的;接着我又让技术科的科长马南起编造了一份尸检报告,以便和那三份笔录形成证据对比;最后我又告诉汪雄波和他的同伙,让他们拒不承认qiáng_jiān和打人的事情,于是这样一起刑事案件不明不白地就成了治安案件,而我也把雷鸣同志收集的证据给销毁了。”
林枫听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地道:“黄胜,如此诬陷自己的战友,把一起性质恶劣的刑事案件颠倒黑白的弄成了治安案件,害得受害人有冤难平,害得自己的战友身陷冤狱,你良心上真的就能安吗?”
黄胜此时已经留下了眼泪,道:“林局,自从三年前我昧着良心帮了屈大力那时起,我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常常在夜里被恶梦惊醒,梦到自己被抓了起来,梦到自己被枪毙;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呀,一步错步步错,除了紧紧贴着汪庆源和屈大力,我别无选择啊。”
看着泪流满面的黄胜,林枫心下不住叹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黄胜要不是自己设计于他,还不知道跟着汪庆源和屈大力在这条黑道上走多远呢;掏出纸巾,林枫递给了黄胜,然后问道:“你刚才说两起案子,除了这起,另外一起案子是什么?”
黄胜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答道:“另外一起就是这次张东海一家被杀一案,其实杀死张东海的幕后主使正是汪庆源;张东海被免了职,威胁汪庆源要帮他到国税局或地税局去当局长,否则就要用他收集到的材料去控告汪庆源,汪庆源急了,这才急忙找我和屈大力去商量,他还跟我和屈大力说,他要是完了,我们两个谁也别想跑,没办法,我和屈大力只得同意干掉张东海。”
“你谈一下具体案情,凶手是什么人?怎么进的屋?又是怎么弄死张东海一家的?”
“凶手是屈大力找来的,一共有三个人,这三个人以前都被屈大力抓过,这次屈大力给了他们一人十万块钱,让他们干掉张东海;这三个人我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名,只知道他们在城西一带混,是喝过血酒的拜把兄弟,绰号叫大猪、二猪和三猪;他们是从张东海家的正门进去的,二猪以前是个惯偷,对开防盗门和保险柜都很在行;进去后张东海一家都在睡觉,三个人一人一刀,就把他一家三口全干掉了,然后我和屈大力就去了现场,我们五个人就在屋子里找张东海收集的那份材料,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二猪又把保险柜打开了,结果还是没有,最后屈大力让他们三个先离开,而我和他则在屋子里布置了一个入室盗窃的假现场,假装张东海一家是在窃贼入室盗窃被发现后被害的。”
这时林枫见他的烟抽完了,又递了一支给他,黄胜点上火猛吸几口后继续道:“除此之外,前天晚上刑警队接到报警,顺义乡财政所所长丁茹萍被人捆绑在家里用煤气毒死了,其实这件事情也和屈大力有关,因为这个丁茹萍据传是张东海的情妇;我们在张东海家没有找到材料,就调取了张东海的通话记录,发现他和丁茹萍联系得很紧,于是屈大力就叫大猪他们三个去了丁茹萍家,把丁茹萍绑了起来,在她家里找材料,没想到还真在她家的衣柜里把材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