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们怎么喊、怎么叫,都得不到钱成的半点儿回应,这着实让人有些焦躁不安。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一声不吭地就消失呢?按照钱成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即使遇到再危险的情况,他也会想方设法让我们知道的。
有队友掉队,当然不能独自先行。这么久以来,我们七个人已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是一个惺惺相惜的团队了。不消多问,大个儿当即就决定回头去寻找。我和老鬼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当即也收拾武器,决定和大个儿一起去寻找钱成。
“啊!啊!”就在我们刚要展开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惊叫的声音。
这两声惊叫,着实把我们吓得不轻。但是听这声音,似乎又非常的耳熟。我一下子想起来,这就是钱成的声音。我连忙大叫:“钱成,是你吗?”
“方雨?!”对方也惊问道,“方雨,是你吗?”
听到钱成在叫我的名字,这次我确定是钱成。但是,却不能确定他的方向。因为,他的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忽东忽西,根本就不能确定他是在那个方向。不过,从总体来讲,大体可以判断他的叫声却是从我们的前方发出的!
这就奇怪了,刚刚他明明是走在最后面的,这会儿怎么就到了我们的前面去了?心中虽是惊奇,但我们随即还是赶往前方去寻找钱成的下落。
“钱成,是你吗?”我问。
“是我!”钱成说,“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你在哪里?”我试探性地问。
“我在这里!”钱成说。
因为洞穴的地理特殊性,钱成只要一不发出声音,我就不能够准确地判断他的方位。我们这样听来,他的声音虽在我们前方,但是一阵东、一阵西,显得极其的不稳定。于是,我就对钱成喊道:“你得持续不断地发出声音,我们才能准确的判断你的位置。你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敲击的东西?你的发出点而动静!”
过了一会儿。钱成才说:“没有啊!我这里就是一个死人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死人坑?”我和老鬼异口同声地说。同时,心里想:哪来的什么死人坑啊?
我对钱成说:“打开你的手电,我们就能找到你了!”
“哎。要是有用的话,还用你说嘛?”钱成无奈地说道,“我的手电摔坏了,根本就开不了了。”
老鬼灵机一动,说:“钱掌柜。这样,你想一首最拿手的歌,然后唱起来,我们就可以找到你了!”
“歌?”钱成奇异道,“唱歌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没事儿!你就唱就行,我们只是找声音。”老鬼说。
钱成沉默了,然后我又再一次找不到他的方位了。过了好一会儿,钱成唱道:“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哎呦妈呀。你能唱的再土点儿吗?”老鬼终于忍受不住说。
“你看你看,我说我不唱吧,你偏要我唱。我唱了吧,你又嫌我土。得了得了,我不唱了!”钱成有些不悦地说。
“得、得、得,您还是唱吧,我们快找到你了!”老鬼连忙赔不是说。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爱祖国,爱人民……”钱成继续唱道。
我和老鬼、大个儿三个人,连忙循着声音向钱成发出声音的地方寻找过去。终于。他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最后,终于在一个阴暗处确定了钱成的位置。他竟然在我们的脚下!
“我靠,你怎么跑到地底下去了?”老鬼问。
“哎,这事儿说来话长啊!”钱成无奈地说。“你们还赶紧想办法先把我弄上去再说吧,这里快憋屈死了。到处都是死人!”
我和大个儿、老鬼三个人用手电照了照地面,这才明白为什么钱成的声音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了:他身处我们地下的一个坑里,和我们之间相隔了一个岩层。但是,在他和我们身处的这个山洞间的岩层中间,有几个像是风眼一样的窟窿。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所以听起来才忽东忽西的。
我们透过窟窿,用手电筒向钱成照过去,钱成这才抬头向我们这边看过来。但是,碍于手电的光线极强,他的眼根本就睁不开。连忙用手护着眼,说:“靠,你们不要对着我直照好吗?”
老鬼说:“您就忍耐一下吧!也大可以不向这边看。我们给你点儿光,是想让你抱有希望。”
“行了,别再逗贫了,赶紧想办法把他弄上来吧!”我见老鬼又犯了他的老毛病,控制不住他自己的嘴,就连忙阻止道。
老鬼说:“这还办那!”
说完,他就取下登山镐,对着下面的钱成说:“钱掌柜,你闪开点儿,我要开始砸了!”
钱成闻言,连忙向边上躲了躲。
老鬼没有迟疑,立刻照着那其中的一个洞口开始挖凿起来。我见他开始动手,就也拿下自己的登山镐,开始和老鬼一起开凿。而大个儿在一旁,给我们打着手电筒。
好在这里的岩层不是太坚硬,是那种比较松疏的石灰岩。一登山镐下去,一挖一个准儿,一刨一大块儿!不一会儿,就由一个碗口粗细的洞口,变成了大概可以够一个人通过的 洞口了。
见挖的差不多了,我们才停下手中的活,用手电往那下面照去。这一照,着实吓了一跳:只见钱成的脚下,是一片一片骷髅,一具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