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百步之处,是一座三层竹楼,竹楼外观颇似农舍竹屋,带着一股天然的乡土风情,建造竹楼的竹片,微微发黑,想来有些年头了。
竹楼一层,一处宽大竹匾高高挂起,其上篆刻着‘野珍食居’四个飘逸娴雅的大字。
&小兄弟,随易某入这食居一尝,保证让小兄弟流连忘返。”易秀才笑着邀请叶寒入楼。
&生,你回来了!”一位身形瘦弱的少年走上前来,恭敬地喊道。
易秀才笑着冲那瘦弱少年说道:“何臻,去找一个视野好的坐席,我要与这位叶小兄弟喝几盅。”
&生和这位客人,请上面来。”
那名叫何臻的瘦弱少年笑着说道,引着二人,一直行至三楼,一个靠近柱栏清雅小间。
叶寒发现这个竹楼之中,客人还真不少,比之来仙客栈人流,亦是不遑多让,不过后者多是武者,而来这里的人,大多粗布麻衣的凡人,少有武者。
&臻,你去准备这里的特色菜端上来。”
易秀才吩咐一句,之后冲叶寒说道:“这食具乃易某所建,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易某当年潦倒之时,遇到一位好心老人,那老人赠了易某半块草饼窝头,解了易某肚中饥饿,这才让易某能够有力气碰到贵人。”
两人凭栏而坐,中间一张竹桌,桌上一壶热茶,易秀才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而后继续说道:“那草饼窝头味道,说来好笑,易某至今难以忘怀,只感觉那是世上最好的美味,于是在易某稍微发迹之后,就找来那个老人,建了这么一处食楼,专门烹调这种食物。”
&小兄弟,可不要被这楼名迷惑,这里所烹饪之食物,可不是什么山珍野味,而是一些草根芋头之类的杂食。”
见叶寒疑惑好奇之色,易秀才脸上泛笑,继续说道:“等会儿,小兄弟就知道了,我们先喝茶吧,尝尝这茶,看小兄弟能够品出何种味道来。”
叶寒好奇端起茶杯,发现这茶杯通体墨色,石质材料,带着一股天然的墨香,杯中茶水在墨色的渲染下,看不出颜色,甚是昏暗,可茶水中泛起的茶渣,却是很容易看清楚,见此,叶寒发现以前喝得最劣质的茶水,也比这好多了。
不过既然这易先生推荐,叶寒不好不喝,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
&何?”易秀才笑着问道。
叶寒再次喝了一口,抿抿嘴,眼色一奇,再次又喝了一小口,接着品茗,直到一小杯茶水喝尽,杯底剩下一层茶渣,才放下茶杯。
&先生,这茶水好生奇怪,第一次喝的时候苦涩难耐,微微品茗,不过一会儿甘甜至极,第二次喝的时候却分外甘甜,不过一会儿却苦涩不已,第三次喝的时候,却苦甘参半,细细品味,又不知是甘甜,还是苦意,让人分辨不清楚,继续喝下去,越来越让人困惑,不知喝得是否是这茶水。”
叶寒惊讶地说道,他可是知道武者味觉何等灵敏,如视线看穿千百米远一般,一位修炼有成的武者,就是同时吞下数十种不同品味的食物,也能分辨个清楚明白,可是这茶水却如此玄妙,让他分辨不清楚,思维有些混杂之感。
&哈,叶小兄弟,你可知这茶何名?”易秀才笑着问道。
叶寒拱手问道:“还请先生赐教。”
此刻,他更为在意着茶水了,因为不过一会儿,叶寒味觉回来了,口中清爽不已,甚至精神有了一丝清香意味,如此这茶水尽然能醒神!
&茶名‘苦根茶’,是一种苦根茶树所产,说来这还是一味古茶,这茶不似其他名茶,喝鲜嫩茶叶所泡的茶水,这‘苦根茶’摘得苦根茶树的根须,采用特有的山泉之水沏成,这苦根茶树树根所沏茶之水味道独特,可是那茶叶味道却平平常常,所以只能喝它的根须茶水。”
易秀才冲叶寒,继续解释道:“说来这苦根茶树也是我沾那老人之光,这茶树是他所有,栽种在家院,传了不知多少代,因为没有人知晓这茶树玄妙,才流传至今,想来叶小兄弟已经感受到这茶水玄妙了。”
&先生所赐,让在下品得这么难得的茶水!”叶寒拱手谢道。
易秀才摆手,微笑道:“莫要谢我,易某也是拿着别人的东西自己品尝,要谢就谢那位老人。”
叶寒知道易秀才所说的老人,就是当年赠他半块饼之人,叶寒对这个老人起了好奇之心,不禁开口道:“易先生,在下可否见见这老人?”
&叶小兄弟失望了,何老已经故世了。”易秀才眉宇颇为悲伤地说道。
叶寒一怔,有些讪讪道:“在下要求有些无礼了,易先生不要怪罪。”
&里!”易秀才微笑道:“这茶水何老交代过,说是不能随便让人品尝,不过他曾说过,若是懂得世人疾苦,心怜世人之人,当可以品茗此茶,小兄弟虽然年纪尚小,却有心怀天下,忧众生疾苦之心,品尝此茶最是应当。”
叶寒心中惴惴,这让他如何回答,心中羞赧之情,这一刻不知增了多少倍。
此时,叶寒才明白,为何这易秀才不能高举状元,想来他一副心忧世人的情怀,怜悯底层人物的疾苦基调,大大的不合大晋帝国当权者的口味,那屡次落榜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从先前此人口中,叶寒感到他暗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