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老行家了。”范篱又对椅子看了又看,小声对冯藤卓说:“老大怎么看出来他是老板的?”
“很简单,这里是单件价格最高的区域,其他地方还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而且女营业员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不但注意女营业员的说话口气、表情,也很注意观察我们的反映,还有女营业说话的紧张程度也可以看出,至少有个上级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行动,否则不会有那么紧张的表情。他对紫檀木的了解,再加上阿克鲁的人事调查资料,应该*不离十了。”
“厉害。”
“两位还要不要看看其他样式?”老板却不急于让他们拍板:“如果不喜欢简单的,我也有复杂的推荐。”
“简单的也可以,反正小客厅本来就不是很大。”范篱托着下巴说:“我听说紫檀有很多假货呢。”
“假的,这么大个店,我敢卖假的吗?”老板笑道:“我做个试验,就可以区分是真是假。”说完,他从柜子里取出酒精和棉花球。“我用酒精棉花擦木料,如果呈紫红颜色,就是紫檀木。”说完,就附注行动。他把棉花球浸上酒精,在椅子任意地方一擦,给二人看颜色,果然是紫红之色。“你再掂量掂量重量,保证是真货,你买回去可以找专家鉴定,如果有假,一赔十。”
范篱挑眉毛点头:“还不错,要不就这一套?”
“我看也不错,老板,下定单吧。”冯藤卓点头。
“好,我这就写单子。”老板取来二联单慢慢填写。
“这紫檀木好是好,但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做书写的工具?做毛笔秆或者造纸什么的。”范篱靠着桌子随口说。
老板抬起头,笑“做毛笔倒可以。至于造纸,那么好的木料不浪费呀!”又低头继续写。
“也对,紫檀木怎么做书呢?”
“不过你还别说,是有人用紫檀木做过书。”老板写了一半又抬头和两个人唠:“不过做工非常浪费,而且那木料也不好找。”
“怎么做,说来听听我们长点见识。”
“据说s城旁边的36区有很多原始森林,具体的地方我不记得了,但是有种紫檀木叫做赤墨紫檀在其中生长。这种紫檀不能做家具,虽然硬度够了,但是花纹不好看,很难驱除木芯里的毒素,而且又生长在36区的原始森林里,就更没有人敢用了。听说有人曾弄到一棵赤墨紫檀,用其中的树芯做纸浆,并且用特别调配的药剂溶入驱毒,方才能出两百页的纸。因为它的工艺太过烦琐、危险,产量不高,卖的价格也不怎么好,所以出了一本书就没有人再干了,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这书叫什么名字?”
“让我好好想想。”老板呈沉思状:“好象叫废章全册。”
“废章全册?”
“应该叫这个名字,因为只做一次试验就放弃了,有废弃不用的意思,所以取废章全册的名字。”
“这书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是个传说,具体在哪里就不清楚了,传说现在归葛顺所有。”老板写好单子递给范篱:“十二万。”
冯藤卓把钱付掉,回来补充问:“葛顺的古玩多得很,指不定流入民间呢。”
“不会。”老板摆摆手:“葛顺这老小子我知道,贪,只进不出,如果真在他那里,他绝对不会出手,除非有好价钱。”
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冯藤卓点头,告诉老板一个星期以后的送货地点,便带着范篱离开了,其实他给的地点是36区孤儿院。
范篱的伤口比郭娉想象得要严重很多,脸部由于都是擦伤,所以比较好处理,伤疤也已经完全褪掉。但是身上的伤却不容她乐观,那些由各种武器造成的大小伤口,她一看立刻能辨别是何种武器造成的。郭娉替范篱检查眼睛的时候,她着实被吓了一跳,那些密密麻麻的细口,是尖针类的东西造成的,到底范篱离开的日子里受了何等的罪,这样寻来的亲情有什么意义?
郭娉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这是人干的吗?你说你怎么就全部忍下来了?”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范篱宽慰地笑,不愿意对自己前一段的生活作评论。
郭娉抬起头,看见范篱勉强地微笑难过道:“我记得范篱以前也是开朗欢快的,笑容里也是毫无牵挂的,后来谁把你的笑容夺走?他应该把快乐还给你。让范篱失去笑容的人真残忍。”
“我没关系。”
“如果让博克明知道的话他非动手不可。”郭娉叹气道:“应该告诉他。”
“千万不可以,”范篱担忧道:“如果他知道一定会杀马德的,不可以那样做。”
郭娉看他难过的表情,只能安慰他:“放心,这里没有人敢说。”
郭娉替他换好纱布,把东西收拾干净,已经将近下午三点五十分。大伙陆续从外头回来,郭娉没敢提眼睛迅速恶化的情况,她很担心范篱的眼睛是否能恢复光明。
对于紫檀木之书新的解释冯藤卓已经向大家介绍过了,废章全册作为新一轮的调查对象,自然引起人们不少的兴趣。一本用赤墨紫檀制作的书和s城最庞大大的石油集团总裁葛顺之间,会有什么必然联系?
很显然紫檀木之书只是外行人说的名字,而废章全册才是它真正的名字。按照家具城老板的话,这本书内部并没有详细内容,一本无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