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的脸庞沾着几滴血迹,可是依旧不影响她清秀的面庞,仿佛上面有着一层隔膜,拒绝脏物的污染。
端庄、秀气、美丽,牛霸天感觉到他形容词的匮乏。
艾尔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一张方脸片分头出现在她的眼帘,他的胸甲被刮破,银白包围着黑色的铁。染在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发干,但还是散发着阵阵腥味。男子的手有些粗壮,正按在他的肩膀上,她感觉他的手像一座大山,而她只是一只小绵羊。
“你还好吧,”艾尔听出来了,这是她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人的声音,也是将她从昏迷中唤醒的声音。
艾尔快速的站了起来,声音中透露着焦急:“这是哪儿?我爸爸呢?”
屋里的三人都沉默起来……。
“我要去找我爸爸,”艾尔说着朝木门走去。
一只手拉着了他。
“这里是海贼窝,”牛霸天拽住艾尔的手说道:“你不能出去,你爸爸他……。”
“我爸爸他怎么了?被抓起来了?”艾尔越来越焦急。
“维泽船长他战死了。”牛霸天不忍心告诉少女这个答案。
艾尔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痛,晕眩涌上头部,这不可能,爸爸不可能死,他在骗我。她慢慢记起了船上的那一幕,疯狂的喊杀,刺眼的火光,海贼、船员、水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乖,女儿,听话。”
“回去告诉妈妈,就说爸爸回不去了,你们以后照顾好自己。”
维泽船长最后的话语,决然的眼神,仿佛那一刻就在艾尔的眼前。
“不,爸爸,这不是真的,”少女哽咽起来,突然,再度晕厥了过去。
牛霸天赶紧将少女扶住,抱在怀里。
“遇到这种事,谁也没有办法?”黑有些无奈说道。
“还不是怪你们海贼,”牛霸天有些不满说道。
“我可不是海贼。”
“那你们怎么在海贼窝里。”
“你也在。”
“你……”
“我们和贝隆海贼团的关系你以后会明白,”黑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牛霸天:“这本就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弱肉强食的道理希望你能明白。”
黑走向门口,回头说道:“还是去选你们的房间吧,也好让她在床上好好休息。”
夜里,艾尔梦见自己站在货船的甲板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礼裙,上面镶嵌着珍珠在暗无边日的夜里发出脆弱的点光。船上散发海浪的味道,她看见自己在甲板上高声歌唱。
大海啊,母亲!
大海啊,母亲!
……
驾驶台上的父亲在海风中微微颔首,忍不住的疼爱之意。从甲板上放眼望去,全是地精探照灯下无边无际的海浪,她慢慢转动身子,想弄清楚其他地方是否也这样。
突然,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她,接着便是父亲最后决绝的话语与眼神。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让她窒息地难受。
她醒了,全身轻飘飘的。
她开始掩面哭泣,“爸爸,这不是真的。”
“你还好吗?”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艾尔打断自己的思绪,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白色的床单,上面有着黑玫瑰的金线刺绣。绣着同样刺绣的被子软绵而又温暖,是上等的海绵,艾尔能轻易地感觉到。
这应该是一个和她同样年龄的姑娘的房间。
床的正面有一个木制的衣柜,闭着的。看来房间的主人很喜欢黑玫瑰,柜子上同样雕刻着黑玫瑰,妖异而又美丽。
房间里有两扇窗户,分别在床的两边。阳光从其中的一扇窗户打了进来,艾尔能发现空气中的纷乱的灰尘,亦如这纷乱的人世。
而在另一扇窗户旁,摆着一张楠木桌子,上面堆着各式各样的木制雕刻品,三桅长船、匕首、小楼……,最精致的还数一个弧形木杯子里手工雕刻的玫瑰花,栩栩如生。
“谢谢,我没事,”艾尔恢复了自己的端庄与书香气息,可是声音里依旧掩饰不住悲伤与难过。
门外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声音又传了进来:“希望你不要难过,明天还要好好的活。我想你的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艾尔有些哽咽,她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谢谢你。”
牛霸天在门前放下心来,准备转身离开。
“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姓名吗?”艾尔的声音突然传来。
“牛霸天,”牛霸天赶紧答道。
“我叫艾尔,艾尔?马伊,”艾尔告诉了牛霸天自己的全名。
“嗯,艾尔,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牛霸天说道:“我一直在门外。”
“嗯,”少女轻微的声音轻轻飘进牛霸天的耳朵里。
艾尔没有继续再睡,就一直坐在床上,静静看着阳光从这边的窗户飘走,又从另外一扇窗户打了进来。
她掀开海绵心被子,在床下找了一双软毛拖鞋,拖鞋上撇着一枚黑玫瑰纹章。艾尔不由地笑了一下,这房间的主人,倒是钟爱黑玫瑰。
郡都的屋里,和这里的布置差不多吧,艾尔想起了自己的家,小时候,每一次父亲航海回来,都会给她带来许多新奇的东西,五颜六色的贝壳、会唱歌的木屋、扭一扭开关便能自动跳动的黄金青蛙。
父亲,艾尔脸上的微笑迅速消失,伤心难过再度涌了上来。
她走向窗边,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在屋内留下一道长长的斜影。小屋在双层木屋的二楼,从窗外望去,可以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