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弟弟。”谎话上官莺说得连眼睛都不眨。
女师傅怀疑的看她,“真的吗?”
上官莺淡定的掏银子结账,“当然是真的。”
从女师傅手里接过糖人和找回的碎银,她继续前行,殊不知在她转身的下一秒,已经有人将讯号发了出去,而监视的人,换了另外一个。
上官莺捏着糖人边走边玩,不是没注意到背后如影随形的目光,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爱跟便跟吧!有焰在手,她还怕谁不成?
“小姐。”
拉长的声音无限娇嗲,走在前方的上官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转头就见到一捏着帕子的浓妆艳抹的男子一脸欢喜的看着自己,直朝这边奔来。
是个不会武功的!
上官莺一听脚步声就能辨明来人深浅,然后一对上那宛若饿狼看见肉的火辣眼神儿,她便立即知道方才一直黏在背后的目光来自于谁了,那是——妖兽!
他身材高壮却故作出一副娇羞相,边捏着手帕边虎虎生风的跑,随着他的步伐几乎难辨五官的脸上一层层粉末随风飘下!这情景实在太惊悚,上官莺惊叹这只妖兽到底在脸上涂了多少层胭脂水粉才能营造成边跑边掉粉的惊悚视觉效果?
妈呀!
眼看着妖兽越来越近,上官莺双眼一直,脚下生风转头就跑。
倒霉催的,一点内力都没有,要被这妖兽给缠上她会想死的!
她跑,妖兽却不放弃的追,不光是追,还一边喊,“小姐、小姐等等我……”
那拉长的软声调——呕!简直能让人把隔夜的饭都给吐出来!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被妖兽追着跑的上官莺简直想哭,这路不熟啊,要怎么摆脱妖兽?对了,纳兰府!
正前方那红绸飘扬的不正是纳兰府么?
天无绝人之路啊!
上官莺几乎要痛哭流涕,使尽浑身力气跑过去,在累瘫倒之前一把扯住守门的女侍卫,“我是……我是纳兰如烟,快……快带我……带我进去!”
“表小姐!”女侍卫惊喜的道一声,“快,服侍表小姐沐浴更衣,时辰正好!”
上官莺都还没来得及问这‘时辰正好’是什么意思,就被一群簇拥而来身强力壮的女侍卫给围住,几乎是被托举一般到了一间雅室,然后她们快速的为她沐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当累得像条狗被从水池里被拎出来的上官莺看到那一袭火红的嫁裙时,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手脚并用死都不肯配合穿。
“表小姐,您这次过来是选夫郎成亲的,现在正是时候啊!”拿着嫁衣的女侍卫表示十二分不理解她现在的抗拒是什么意思。
“是啊是啊,你嫡母病重,您若是不给冲喜成了这亲事,回去怕是见不了她了。”另一边的嬷嬷也催促道。
“我立即回去见母亲!”上官莺巴不得马上走。
“将军吩咐,必须成亲!女皇陛下现在就在纳兰府的正厅坐着等着主持这门亲事,您若是不把这亲成了,这可是欺君大罪啊!”一边的人个个脸色都白了。
欺君之罪小则斩头,大则诛灭三族!
上官莺脸色一苦,她怎么能为一己之私而害了纳兰虹呢?
“好,那动作快点!”
牙根一咬,眼睛一闭,她任她们捣腾,反正现在这一张脸不是她本尊的,在半道上遇到真正的本尊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回来不就好了么?再过几日她的武功也该恢复了,她要换个人谁还能拦了不成?
上官莺全程都是闭着眸子的,若是她肯睁开看上那么一眼的话定会发现在她身上忙乎的大家伙儿脸上都不是那副急切样,反而眼中都带了几丝怜悯……
一阵捣腾后,上官莺都来不及看一眼自己被打扮成啥模样,就被推去拜堂。
上官莺拜堂的时候往前面偷望了那么一眼,果真发现琅琊国的女皇和皇夫在正座,而她的义姐琅琊枫也在他们的不远处。
呜呼哀哉,这脸都丢国外了!
上官莺真觉得没脸见人了,这要是被她们看见她还要活吗?无奈现在被赶鸭子上架,还不能跑,她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催眠自己,这是代替人家拜堂,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礼成后,新人要将自己的印鉴双双盖到婚书上,因为这次是女皇亲自主婚,便是由女官呈上的圣旨,上官莺认命的抓过印鉴,盖了上去,眼睛都没敢睁开。
后来的后来,上官莺无数次扪心自问,如果她在盖印鉴之前看一眼那圣旨写着的生辰八字,或者是看一眼那印鉴的名字,她的命运会怎样?
只可惜,她那时候没能睁开,因而错过了最后一次扭转乾坤的机会。也错过了为她不顾一切披上嫁衣的男人脸上那因欣喜成狂而绽放的倾城笑容,还有那一双深深凝望着她的妖娆凤眸里刻骨的缱绻柔情。
但幸而,他们没有错过彼此。
……
洞房花烛,在喜婆的步步引导下,那繁杂的成亲程序在喝完那微苦的合卺酒后完成,牵着红色绸绳的上官莺眼看着那门关上,终于长吐了一口气。
可随即,耳边传来的熟悉的绵言细语却让她刚稳妥的心高高吊起,背后汗毛直竖。
“小白兔,我可想死你了。”
小、白、兔!
上官莺震惊过度,身子不受控控制的往床下滚去,却都还未等到她身体落地,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便是揽上了她的细腰,再轻轻一翻,那一具散发着浓浓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