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很单纯,对吧!”

在连婆婆的怀里,上官莺目送着那一道明快的身影消失,唇角,一抹笑弧浅浅勾起。

焰在她的怀里挣扎着,她的手臂压到了它的小脖子,很难受呢!

连婆婆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大小姐,该用早膳了。”

“嗯。”上官莺轻应一声,阖上眸子,“抱我回去吧。”

连婆婆应一声,抱着她,足尖点地,飞身而去,无论是身法还是速度都不是阿黎能比的。

阿黎,想到那一个名字,她眉心,顿时一蹙。

知,是她迁怒。

却,不后悔说那样的重话。

很早的时候她就对他说过,想要跟在她身边就必须多长心眼,不能那么大大咧咧的。尤其是要擅长把她未交待的事做得滴水不漏,显然,他被保护的太好,完全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心底轻叹一声,忠心是一回事,但,愚昧又是另一回事。

此生,她真的再不愿看到手下的人死。

“连婆婆,你说,我做得过分吗?”

可是想到他受伤的眼神,她的心,还是会痛。

“少主,他再这样下去,不止会害了他自己,更会害了您。”连婆婆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如若不是少主赶走了阿黎,她即使是冒着以后少主恨她的危险,也定将阿黎置于死地!

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少主的人,都留不得!

她,下得了手!

“呵。”即使她眼底那阴戾只是一闪而逝,上官莺却仍然是准确的捕捉到了,苦涩一笑,“连婆婆,你不会害我,是不是?”

那能使重伤之人泡了就身心舒畅的药,那源源不断输送的几乎将匮乏才停止的内力,无一不在告诉她,连婆婆是真心为她好,一心救她,她懂的。

“少主,存,奴才存。”

连婆婆苍老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容,抿了抿唇,看着怀里再不多话的女孩儿,又似回到了当年的岁月,那一个可爱的女娃在她的怀里,甜甜睡着,唤她,婆婆。

那早已久远的时光啊!

回到闺房,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这时候已经不算太早,上官鸿上朝去了,去之前特意让人熬了补药和合适她口味的饭菜,现在做好了,由圆圆她娘送来了。

不过,连婆婆自然是不会让不相干的人进来的,接过食盒后就打发了她走。

喜儿和芳儿空着肚子在外候着,没有连婆婆的命令,她们是不敢跨紧房间一步的,实在是连婆婆那一张冷脸骇人,又有一身好功夫,还是将军特意找给大小姐的婆子,她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得罪的。

连婆婆用银针试过所有的饭菜后,这才放心的将饭菜摆在上官莺面前,却是另外为她备了茶盏、碗、玉箸。

上官莺知她用心,也就没有说什么,拿起玉箸,小口小口就着美味的菜肴吃着饭。

焰这会儿也饿了,从她袖子里爬出来,跳到桌子上,小鼻子小心翼翼嗅过每一道菜后,这才抱起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高高兴兴的去吃了。连婆婆很不高兴饭桌上有焰的存在,伸手抓它,可焰的速度哪里是她能比得上的?它一边闪还一边的吃菜,高兴起来还喝酒,冲连婆婆摇着肥嘟嘟的白屁屁,可把连婆婆气得不轻。

“连婆婆,它调皮惯了。”

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的上官莺终于是良心发现,淡淡的出言提醒,“它可不是一般的,动物!”

连婆婆手下的动作一顿,焰滑溜的从她手边过,肥嘟嘟的屁屁对着她的脸,尾巴往上一甩,菊花开得灿烂。

连婆婆嘴角罕见的一抽,默默的低下头去。

门外,忽然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拜见二奶奶。”

芳儿、喜儿的行礼声响起,上官莺和连婆婆的眉心几乎是同时一皱,下一秒却都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上官莺继续用膳,连婆婆却从焰那朵灿烂的菊花上移开。

秦氏并不是一个人来,除了带着的三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外,还有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少年眉清目秀,身材颀长显得瘦削,双目有神且清澈,看着不像是奸佞之辈。

不过,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这佛口蛇心的秦氏……

上官莺在心底冷冷一笑,却是客套道,“二娘怎么有空过来女儿的院子了?”

秦氏倒也不避讳,坐了下来,拉着上官莺的手,轻轻拍着,“莺姐儿,你身子不好,迟些二娘为你寻些女红师傅,你毕竟是大家闺秀,总是闷着,也是不行的。”

“呵。”上官莺意味不明的笑一声,眯起眼睛,“二娘真是考虑周到,仁爱慈祥啊!”

每一个字的话音,都咬得颇重,让人起疑心,却起不了大的疑心。

口音因所在地的不同,存在一定差异,这秦氏幼时并不住京城,所以这说话的口音比京城这边的要重上那么点。所以只是心底存了疑心,没有想得太远。

她想起上官莺的伤腿,想到病人脾气都有些怪,当她或许只是发发小孩子脾气,也就彻底打消了怀疑,“莺姐儿,你这话太见外了,我是你二娘,自是要对你好的。”

不对她好,她哪里能博得好名声?

没有好名声,她拿什么去筹码去争得爹的注意?、

上官莺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笑靥如花,“那谢谢二娘了,对了二娘被嘉奖封为三品夫人,女儿当恭喜二娘才是。”

也恭喜她,走出了跨向地狱的第一步。

昨晚过后,就注定了爹只会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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