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桂院内,所有闲杂人等都退下后,上官莺拿开掩面的手,哽咽道,“连婆婆,你付了今日诊金后送这大夫出去,迟些回来。”
连婆婆心知她是有话问此人,微微点了点头,应一声后向白袖作‘请’之姿势,“大夫,这边儿请。”
“嗯。”白袖捋了捋那极具特色的八字胡,拎着小花篮子出去了。他一点都不担心她和这男子独处有什么问题,要真说有问题的话,以她的手段,吃亏的也绝对是别人而不会是她。
他放心地大步走出去了,连婆婆跟在后面,出门时转身,将门关上。
听到那关门声,趴在地上的李晃儿悄悄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一番,发现这屋子里只剩下他和上官莺时,心中的恐惧感顿时消失无踪了。
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他有武功傍身,难道还会怕了她不成?
略带轻视的眸子看向上官莺,这一看,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不屑,外人传将府家门不幸,上官鸿一世英明却生了个草包女儿,不但是瘫子,就连容貌都丑陋如恶鬼。他原本还不信来着,还想有空的时候悄悄到她院子里瞅瞅去,却是不想今日在这竟看到了她,而她比他想象的还要丑陋!
想起方才的事儿,心中也是更有有了把握——一个遇事只知道哭的大小姐,能有什么手段?她想从他口中问出话来?下辈子吧!
“大小姐,你留小的在这,有何吩咐?”他从地上爬起来,坏笑着盯着她单薄的身躯,想着她容貌虽然丑陋,但到底是将府大小姐,一定是个细皮嫩肉的雏儿。搓搓手,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yín_dàng,“大小姐莫不是看上小的,也想与小的一夜春宵吧?”
脚步一抬,就欲走近她。
上官莺下颌猛然一抬,冷厉的双眸如刃直直瞪向他,怒喝一声,“放肆!没有我的允许你再胡言乱语一句,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李晃儿腿脚一软,差点没再扑倒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宛若变了一个人的她,本能的揉了揉眼睛,这样的她真的是方才他看到的她吗?
未免,差距也太大了吧!
“给我跪下!”一声冷喝,上官莺眸中的冷色越发浓厚,唇,紧抿成一道陡峻的弧。
她早知道三姨娘外边有人,却怎么都没想到此人竟会如此龌龊、无耻。
一想到这无耻之人用过将府的东西,害过将府的丫鬟,若不是她还有话要问他,她早就将他碎尸万段后丢出去喂狗了!
李晃儿深深打了个寒颤,再不敢朝她多看一眼。
那几乎是一瞬间变得凝实的杀气让他心里一阵的慌,哪里还有刚才的一点轻视之意?她前后的差距如此之大,他已经本能的感觉到恐惧。
逃!
他心里本能生出这样的念头。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在场,他是有功夫的人,若是逃的话,她一个瘫子定是追不上他的。
若问为什么他想的不是挟持她的念头,这就要归咎于她那一身的杀气实在太过凌厉骇人,他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哪里还敢靠近她?
这样想着,转身……
“想跑?!”
上官莺声音低而危险,在他转身第一瞬间腰间白绫瞬间震出,手几个翻转快到根本让他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脚下一空,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挂到了房梁之上。
“放我下……”最后一个‘来’字在看见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时,彻底咽了下去,瞪大一双因惊恐而放大的眸子,腿,在发着颤。
“说,怎么不说了?!”上官莺怒极反笑,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因过度惊恐而扭曲的脸,心中怒意更深。
李晃儿牙关直打颤,惊恐的眸子瞪着她。
“哼!”上官莺冷喝一声,手扶住座椅的扶手,冷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李晃儿眼中掠过一抹惊慌,“刚才碧玉说的,你不是都听到了,听到了啊。”
都这份上了他还敢不老实!
上官莺眸中掠过森冷寒芒,森然道,“你是想试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狠?!”
起身,一掌劈裂座下的椅子,四分五裂的木渣里,她独独捂住一根椅腿,一双宛若利刃的眸子看着他,“知道‘开口笑’刑吗?”
李晃儿这会儿都快吓出尿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下一秒,他惊骇的瞪大眸子,见鬼一般的叫道,“你……你不是瘫子!”
“我从没有就说过我是!”上官莺飞身而起,身体诡谲地停在半空之中,手上的椅腿对着他的嘴,“再不老实,我现在就给你上刑!”
她,说到做到!
她那绝对威胁的眼神让李晃儿最后一丝希望都被彻底抹杀了,想起方才那五姨娘并未为自己说话,牙一咬,她无情就别怪他无义了!
“我……我说!”
生死关头,若有一线生机,他也要紧紧抓住!
他,不想死。
……
当夜子时,方离和方涛兄弟合伙抬起一个捆扎住的黑色麻袋,从后院灵巧翻身出门,一直奔山上的乱葬岗而去。赖在将府屋顶连婆婆死赶不走说是刚下完暴雨这天儿黑得好看别的地方没有这么好看呀我就要待在这里看这儿风景独好啊的白袖见此情形,把酒壶往腰间一挂,飞身追了去。
这两个侍卫其中一人他是认得的,嗯,每次守门都被他放倒的,上官莺院子里头的。
这么大晚上,他们扛着这么个大麻袋实在可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