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内力的不断充沛,上官莺耳聪目明的程度也是跟着大幅度的提升,哪怕是她此刻受了伤,只要她想,她也能将这方圆数五十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拓跋玄玉的视线虽然不是紧迫相逼却也是不容人忽略。当着月倾邪的面解衣,很大部分也有他盯着她的关系。那一夜的喋血窄巷,是他操纵诸人与她决战;在战后,却是太子将痕迹掩盖,那么他必定是和太子有着一定程度的联系。
他怀疑上她,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背后还牵扯到她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凤氏一族,那更是动一发而牵动全身。
羽翼未丰之前,她必须也只能蛰伏在暗处,待到那时机到达时,挥动手上利刃,斩而后快!
唇角的冷笑轻掩而去,转身,她走向殿中间为她设的高位坐下,对座下众人道,“按照我的命令,立即执行!”
“是!”早等在这里的斗场一行人迫不及待的高声应道,得她许可后皆是面带喜色的离开了。
待得他们离开后,上官莺起身走出二殿回了自己这两日住的厢房,推门进去,屋内桌边已经有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大师兄。”走过去,上官莺在他对面坐下,笑盈盈的倒一杯酒。
“不想废了你的爪子就别喝。”白袖拦下她手上的酒,站起身来,不悦的催促,“快,把你袖子挽上去,我看看你的伤势。”
“随手包扎就行,没什么大碍。”上官莺浅浅一笑,歪着脑袋看他,“大师兄,我好不容易从角斗台上下来,你都不让我喝一口酒,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这人生得意须尽欢,今儿难得高兴……”
“你给我闭嘴!”白袖一把拽过她的右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撕开她的衣袖,当看到那一截玉白的手臂上触目惊心的血洞时,一张面孔顿时铁青。
上官莺识相的低下头去,心里却叹息一声,还以为能瞒得住的说。
“你还真不怕死!”白袖看她那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真有一拳头击在棉花上的挫败感,说出来的话,愤怒有,气急败坏的成分更多。
“都到了角斗台上了,也容不得我当缩头乌龟啊!”自知理亏,反驳的声音,很小很小。
“上官莺!”白袖怒揪起她的耳朵,“刚才是谁在那斩钉截铁的下生死战帖的,你说,是谁?!”
“大师兄,疼……你轻点啊!”不得不告饶,上官莺抬起泪眼汪汪的眸子,模样好不委屈。
“你手臂多出一个窟窿,你怎么就不知道疼?”白袖手大力一转,那宛若白玉一般的耳朵立刻就红了,扮可怜无法换的他的原谅,那也便只有实话实说了。
上官莺脸上委屈之色瞬间敛去,眉眼恢复到平和的模样,“受伤的事,我自有盘算。别说是这一只手臂多一个窟窿,哪怕是整只手臂残废,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你敢!”白袖厉喝一声,暴跳如雷。
“大师兄,你知道的,我敢。”她平静的眸子迎视着他,微抬起的下巴却是宣告她心已如磐石,坚定绝不动摇。
“你爱糟践自己的身体,就糟践去,我再也不管你了!”白袖心中怒火满溢,偏对上那样的一双眼一句斥骂的话却再说不出,心头火却无法宣泄,怒地一拂袖,气冲冲的起身往门口冲。
“大师兄!”上官莺起身追去,于门口以受伤的右臂拦住他,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口气道,“你若信我,便容我任性这最后一次,日后我答应你,除非到了绝路,否则定不伤自身分毫!”
白袖没有说话,审视的眸子盯着她,唇,紧紧抿起。
伤口滴滴答答的滴血,她本就白皙的面孔此时更显苍白,而伤口裂开的剧烈痛楚也是让她额头冒出涔涔冷汗。她却没有喊疼,脸上缓缓绽开的笑容宛若腊月窗上的霜花,很美,却脆弱到一碰就消失。
倔强的她啊!
“不能再有下一次。”还是他,最先败下阵来。
“嗯。”上官莺唇角笑弧越拉越大,白袖脸上一阵灼热,他掩饰性的伸出大手狠狠揉着她的乌发,“小白眼狼,你若说话不算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若我犯规,一定乖乖听从大师兄的发落。”上官莺眉眼弯弯,正是那豆蔻少女时,没有刻意去掩饰,女儿家的娇态自然而然的流露。
白袖看在眼里,心跳都慢了几拍,脸上却作出不耐烦之色,虚张声势道,“好了好了,马上上药,别罗里啰嗦的了。”
说着拽着上官莺就往屋子里拉,自然,他拉的是她左手衣袖。
那一支软若白玉柔荑,只是看着,便生旖意,怎敢去触碰?
上官莺倒是没察觉他的不自然,笑盈盈的跟着进去了,在他为她换药的时候询问了下关于身上穿着的软甲的事,“大师兄,这软甲是不是太奇特了点,不但能让女子看起来宛若男子,还藏着诸多几乎假可乱真的血,你师傅从哪得来的?”
“这个是秘密,我幼时问一次被揍一次,也试图用酒灌醉师傅套话,却始终没成功,反而是自己染上了酒瘾。”有些无奈的一叹,他低头专心为她上药,那一剑虽未能伤及她重要筋脉,却伤了不血肉,不小心上药不行。
“酒是个好东西。”上官莺没有再问关于这软甲的事,而是接过他的话头,眉飞色舞的道,“对酒当歌,人生得意须尽欢,岂不快意哉!”
“是你爹,还是你师傅说的?”白袖百忙中一抬头,问。
“别想打探我师傅的消息。”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