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倾得知焕帝出了宫,也终是从采月阁里出去透透气,春天来了,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空气清新的仿佛闻得见清甜之气。
“凝慈宫前的桃花应该快开了罢。”夏至倾眯着眼,抬头望向胜京的方向,在心里暗问道。
御花园里也有出来透气的妃子,见了夏至倾如同见了瘟疫一般,远远地躲了,对着夏至倾低声私语,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夏至倾也不放在心上,自她入了采月阁,常常整日整日无言,时光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她都快忘记如何说话了。
焕皇后得知夏至倾在御花园,左右无事,也便来到御花园,远远见了夏至倾,便道:“妹妹今天好兴致啊。”
夏至倾微微一笑,“花开如此好,莫要辜负了春光啊。”
“皇上有命,不许别人去打扰你,不然本宫早就去采月阁看你,与你说说话也好,不然怪闷的。”焕皇后拉起夏至倾的手,与她一道儿往凉亭了去了,“春天风大,我们去凉亭坐罢,莫要受了风寒。”
“不知前方战事如何了?”走着,夏至倾轻声问道。
焕皇后一愣,笑道:“听闻我军节节胜利,渤国诸多城池已经失守了。”
“男人的天下真叫人不懂,好好的日子,非要那般血腥地过。”夏至倾叹了声,想到耶龙亿因自己如今又陷入战事里,她的心总是揪得很紧。
“谁说不是呢?但皇上自有他的筹谋,又岂是我等能劝得住呢?”焕皇后柔声说道,语气甚是无奈。对于焕帝来说,她的话毫无分量,“我倒是羡慕妹妹,耶龙大王对你真是情深意重。”
“我如今倒宁愿他对我没有那般用情,因我而被人要挟,毁了一世英名,我也便是罪人了。”夏至倾坦白自己的忧虑。
焕皇后听了,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便轻声笑笑。
进了凉亭,宫女们由风口处拉起幔帐,挡住来风,又端了上好的茶与点心来,与焕皇后与夏至倾品尝。
坐了会儿,夏至倾便觉无聊,她的兴致落落的,她在采月阁里已经住了四个月了,勋儿与泽儿又长大了许多了罢,耶龙亿如今可还好吗?焕帝究竟何时会放了自己?……一想到这些,夏至倾便是满心的烦忧。
“不知这仗打到何时是个尽头……”夏至倾望着前方,自言自语道。
只有战争结束了,她才能回到耶龙亿的身边罢!
“谁知晓呢?许是很快便结束,许要三年五载也不定,从来战争都是没有定数的。”焕皇后也是惆怅的,战争耗费最为耗费国力,搞的怨声载道,便是赢了又如何。
听到三年五载这个词,夏至倾只觉得浑身都冷了起来,她实在无法等那么久,她觉得自己再等下去,简直快要疯了。
“这许多日子来,夜里都无法安睡,我想服用些安睡利眠的药,医术我也略懂,便不必劳烦宫中御医了,待我写了方子,让御医按照方子将药煎了便可,不知皇后可答应吗?”夏至倾问道。
焕皇后听了,叹了口气,“当然可以,也真是委屈了妹妹,只盼着战争快些结束,也好让你与大王早日相聚。”
夏至倾听了,淡淡一笑,那笑却是忧戚的神色。
“皇后,您爱焕帝吗?”夏至倾又问了这个问题。
焕皇后一愣,面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良久,才缓缓道出了一个字:“爱。”
也只能说爱了,不然怎样呢?她十六岁便嫁给当时还是王爷的焕帝,从此焕帝便是她的夫,她的君,她遵守纲常,眼看着他纳了一个又一个的新宠进王府,却也依然要表现得大度,时时还要吩咐膳房为王府做些大补的膳食,以免王爷寻欢在新欢旧爱间伤了身子。
爱,究竟是何样的,焕皇后从未见过。或许这便是她的命运吧,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在有生之年遇见真爱。
这一点,夏至倾是幸运的。
夏至倾听了,也只笑笑,“皇后心中有爱,自然能体会到我此刻的心情……”又呆了呆道:“不说也罢,待我写了药方,叫宫女送去御药房,我也累了,便回去歇了。”
言毕,夏至倾起身,对焕皇后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焕皇后看着夏至倾越发消瘦的背影,也只能长长叹口气,“为君消得人憔悴,人间最苦,莫过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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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焕帝与耶龙亿,都去往前线,因两军是两处向渤国京城进攻,故而,他们并未见面。
因为安国与郑国联手,渤国本就兵力弱,此番更是节节败退,大军步步压进,城池一个接一个被攻破,眼看着再有不多时日,便可攻入京城。
一旦打入皇宫,活捉渤国国王,渤国也便宣告灭亡了。
耶龙亿与科科葛碰面后,二人便在行军大帐里商讨战事,有了耶龙亿的战术之谋,安国大军更如虎添翼,渤国的军队简直不堪一击,短短几日,竟连破两城。
消息传到焕帝处,焕帝开怀不已,眼看着渤国便可灭,他郑国的版图便又扩大了一些。
而耶龙亿处,也收到消息,焕帝同样出现在前方大营里,只等着与安国大军会和后,一道攻打渤国京城。
遣去来使,耶龙亿与科科葛道:“想不到焕帝也在前方。”
“他那般野心勃勃,自然是希望亲眼得见攻下渤国,渤国灭后,只怕他下一个目标便是我们安国罢。”科科葛沉声道。
耶龙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科科葛,你猜焕帝会将王后藏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