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做了娘,才知道为人父母的心情,堂姐,待我身子恢复了,想要回去见见爹娘。”至善对夏至倾道。
倾儿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忙吓唬道:“还是不要了,二叔与二婶还未接受科科葛,你贸然回去,万一……二叔也给你暗中下药,如我当年一般忘记前尘往事,可如何是好?”
至善听了,伸了伸舌头,“堂姐说的是,那我还是等时机成熟再说罢。”
倾儿忙赞同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说,在寻到二叔二婶前,时机永远不会成熟的。
而后倾儿又想起自己的家人,心里一阵绞痛,又不能在至善面前显露出来,便咬了咬嘴唇,将悲伤逼退,对着至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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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至善话了些家常,夏至倾便起身了,“好好歇着罢,明儿个我再来看你。”
帐门外,科科葛见夏至倾出来,忙微微施了一礼。
“至善还想着回郑国看望家人,你便多劝解着罢。”夏至倾看了科科葛一眼,轻声嘱咐道。
科科葛忙点头称是。
而后,耶龙亿便携了倾儿的手,拒绝了科科葛要护送的请求,一路往雅舍慢慢走去。
草原夜凉风大,耶龙亿帮倾儿戴好披风的帽子,而后深呼吸一口草原凛冽的空气,叹道:“果然还是僰弩部的气味最为令人身心舒畅。”
“皆是你的王土,你竟还有偏爱。”倾儿听了,不禁嗔道。
“只因这里回忆最多,自然会有偏爱。”耶龙亿扭头对倾儿笑笑,“我七岁时回到僰弩部,阿爸请匠人为我纹身,要我咬着牙不许哭不许喊痛,之后,我便开始每日练习骑射功夫,不论酷暑严寒,每日坚持,长大后我随阿爸出征,直至阿爸去世,我接任统军一职,后来,我将你带回僰弩部,我们在雅舍结发,有了勋儿和泽儿……这一方土地,承载着我所有珍贵的回忆。”
这些话出自极少感怀的耶龙亿之口,便真真令倾儿动容,她也深深呼吸了一口凛冽的寒气,对着耶龙亿柔柔一笑,“我又何尝不是?”
而后,二人相视而笑,一路无言。经过长久岁月的打磨,他们之间的恩爱已默契。
路过相思湖时,二人在湖边逗留了会儿,秋月分外明朗,映在湖水里亮闪闪的,四周静谧,昆虫的鸣叫声便分外的响,草原深处,偶尔传出几声野兽的长啸。
“时光易老,须臾白头,忽而觉得这一切如梦境。”倾儿望着眼前的景物低声道。
耶龙亿听了,只伸出胳膊将倾儿搂在怀里,他太理解她的感触了。
“明日,我带你来这里垂钓罢,记得当年你有孕,我曾为你做过鱼汤,那味道你可还记得?”耶龙亿说道,希望以此来转移倾儿的伤感。
“自然记得。”倾儿说着,面上微微一笑,“说起来,倒是我,还从未为你下过厨,不然明日就由我来做糖醋鱼罢。”
耶龙亿听了,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好啊。”
心里那句“天啊,倾儿你做的食物能吃吗”到底没有说出口,他怕话一出口,惹得倾儿跟他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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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寒,倾儿,我们回去罢。”二人在湖边又站了会儿,耶龙亿便道。
倾儿听了,忙应了一声,任耶龙亿牵着自己的手,往雅舍走去。
古敏等在雅舍的回廊上,见到大王与王后回还,忙上前施礼问了安。
沐浴室里的水温热着,古敏手里拿着夏至倾的寝衣,准备伺候夏至倾沐浴。耶龙亿见了,将古敏手中的寝衣拿过来,“你下去歇息吧,不用伺候了。”
古敏听了,忙弯腰退了出去。
“你要做什……”
倾儿的问话还未完,耶龙亿便将自己衣衫褪尽,而后将倾儿拦腰抱起,“你我好久未有同浴了。”
耶龙亿说着,一只大手已将倾儿的衣衫解开,而后一同进入沐浴池。
起初,耶龙亿还乖乖沐浴,而后那双手便黏在倾儿的身上,与倾儿在雅舍里共同欢好的记忆更是令他意乱情迷,好好的沐浴,最后生生变成鸳鸯戏水。
“勋儿与泽儿都在雅舍里有的,今夜我们会不会有了第三个孩儿?”云雨之后,倾儿低声说道。
“若天意如此,我们便以欢喜之心迎接它。”耶龙亿说着,在倾儿鬓上轻轻一吻。
第二日上午,倾儿去探望了至善,至善向倾儿询问育子之道,姐妹两个坐在大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久,只空间转换,那感觉竟似当年二人都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时,在闺房内闲话一般。
与至善一道儿用过午餐后,倾儿让至善好生歇着,便离去了。
午后,耶龙亿便携着倾儿一道骑马往相思湖去了。
秋日午后,无风,阳光大好,倾儿偎在耶龙亿身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耶龙亿便一只手搂着倾儿,一面静静盯着湖面的动静,这样闲暇安宁的好时光,令他身心放松。不禁想,若当年耶龙宁未有身亡,他不回僰弩部,此刻应该在某处过着这般闲云野鹤的日子罢?
做一个渔夫,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耶龙亿竟自顾笑了笑。
“为何发笑?”一直闭目的倾儿,问道。
耶龙亿便将自己刚刚所想说与倾儿听。
倾儿也笑了,而后柔声道:“不管你是君王还是渔夫,这辈子我都会跟着你,至死不渝。”
耶龙亿听了,伸出大手在倾儿的面上轻轻摩挲着。
“不然待勋儿长大,你将皇位传与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