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烤制好,这伙人拿了酒囊,开始吃吃喝喝。都说天狼族人野蛮,可是这伙人的吃相却还算文雅,尤其那个男人,坐姿端正,喝酒也没有咋咋之声。
夏至倾拒绝耶龙宁递来的食物和水,无声抗议。男人也没有过问,他自顾自吃饱,然后吩咐大家休息。
夏至倾听不懂他们的族语,只看着这伙人将酒囊水袋和食物一一归置妥当,拴好马匹,又练了会儿功。这伙儿人高大强健,练起功来也虎虎生风,夏至倾暗自叹气,这是变相警告自己,别滋生逃跑的念头吗?
练过功,这伙儿人又用族语聊了一会儿,然后窜上树去。
这些参天大树均在五六丈之高,可是那伙儿一眨眼的功夫就窜上去了。看的夏至倾目瞪口呆,他们上树做什么?
“晚上我们在树上歇息。”耶龙宁在夏至倾耳边留下这样一句话,也身手矫捷地窜上了树。
在树上歇息?夏至倾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现实让她不得不信,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身边只剩那个男人。
“别看我,我可爬不上去。”见男人盯着自己,夏至倾愤愤说道。
男人并不言语,他拿出绳子系在夏至倾腰上,自己返身上树,在夏至倾的惊呼声中,将她拉上树,然后稳稳抱在怀里,寻个丰密舒适的枝杈,躺好。
活了这么大,夏至倾也算有想法的女子,但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睡在树上。
“放我下去,我又不是猴子,怎么可能在树上睡着。”夏至倾在男人怀里奋力挣扎,挥拳砸在男人胸口。比起自己被掳,睡在树上更令她无法接受。
男人更紧地把夏至倾箍到自己身上,令她无法活动,男人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妄动,否则掉下去,我也救不了你。”
男人说的对,这么高的树上摔下去,不死也是半条命。
夏至倾到底安静下来,侧耳倾听其他人的动静,但除了虫鸣兽叫,听不到其他人的声响,大家似乎都睡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纠结。
稍微适应了远离地面的状况后,夏至倾才注意到,自己整个趴在男人身上,男女授受不亲,这太逾越礼数。夏至倾几度想要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均告失败,男人胳膊力量十足,稍稍用力,夏至倾便动弹不得,几番挣扎,夏至倾筋疲力尽,不得不重新安静下来。
男人用手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前,低声说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可是,面对生死未卜的明天,夏至倾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为何掳我?”夏至倾轻声问。
男人没有说话。
“打算如何处置我?”夏至倾又问。
“尽管安心,不会取你性命。”男人轻声道。
夏至倾当然知道他不会杀她,不然也不必留她到现在,她想知道,他将带她去哪里?要做什么?
但是男人什么都不肯再说。夜色沉寂中,夏至倾已疲惫至极,男人的身体宽厚温暖,居然十分舒服,夏至倾就着男人的心跳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夏至倾醒来,听到树下有人说着陌生的族语,她才猛然想起,她人在树上。晨光大亮,看清了自己所处的高度,夏至倾仍旧恍如梦中,她居然在树上睡了一晚。
而且,是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
此刻,男人的身体有处坚硬正抵着她的小腹,夏至倾疑惑抬头,他在身上带暗器了?男人不知何时早已醒来,一直在静静看着夏至倾,此时正好与她目光相对,夏至倾狠狠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坐到树杈上,想跳下去又胆怯,一脸踌躇。
男人盯着夏至倾,不动声色,他等着她求饶,反正没有他帮忙,夏至倾是怎么也下不去的。
但夏至倾没有开口求他,她就那样呆呆坐着,披着长发,娇俏的小脸蒙了一层霜般的冷,侧面亦美的无可挑剔。
男人等得不耐烦,“求我,我就带你下去。”
“为什么要求你,反正不让我回家,我待在哪里都一样。”夏至倾冷冷回道。
“待在上面你会饿死,你不怕死?”
“前途未卜,既然以后要活在恐惧里,不如死了干脆。”
这女子真是倔强,男人俯身过来,在夏至倾耳边说道:“想死还不容易,把你扔到野兽窝里,或者有个更好的法子,把你扔给我的部下,他们从部落里出来,好久没沾过女人,如果我把你赏给他们,他们会很感激我的。”
真是阴险无耻的男人,夏至倾怒目视之,“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男人伸手托住夏至倾的胳膊,作势要带她下去。
夏至倾扬手一个巴掌打在男人脸上,那啪的一声响惊了树下的众人,他们用族语问男人发生什么事?男人回道:没事。
话虽如此,男人周身已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还从未被人呼过巴掌,尤其是被女人呼巴掌,换做别人,他早就一掌劈下,但面对夏至倾燃烧着仇恨的小脸,他生生忍下这屈辱。
男人一双鹰般锐利的眼睛透出凶狠,举起手掌重重地挥到身旁的树杈上,随后就听到树杈被劈裂的声响,男人将夏至倾双手牢牢控制住,咬着牙对她说道:“我只忍你这一次。”
然后,男人拦腰抱住夏至倾,飞身下树,稳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