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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流
野山小溪向东走,乱世河道东西扭,
干涸大地本须水,源头几滴至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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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科众人接待胡常勇的地方,是家属区工地零时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圆木为柱牛毛毡盖顶打围,配备零时小食堂,砖块拼凑地面,虽然极其简易但能遮风挡雨,黄土遍地的工地现场,实在不可多得。
众人奔驰几千公里建设祖国大三线,来到西南边陲,老朋友相见情感深厚,胡常勇几杯热酒下肚,难控挽旧之情说出心里实话,欲将众人一股脑儿调到红林,以此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享受共事之乐,他的热心肠满怀友好情谊。
谁知话音刚落,门外闪身进来气坏了的吕长兴和张国平,他俩因事外出刚刚回来,听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进门直直站住,大眼睛直视胡常勇。
吕长兴黑脸怒目说道:“门外我听得清清楚楚,屁银你整啥玩意儿?要把我们的银整到你们那里去?我看你是活腻了不成!过去在qa公司的时候看着你就不是什么好玩意,没想到今天在贵阳,到了修文这么个小地方,还是叫银见面就想捶一顿的货,他们在我这里工作咋啦?谁委屈他们?谁憋屈他们?谁不把他们当成自己兄弟了?”
吕长兴太过愤怒,说到最后手摸心口,国字脸皱紧眉头显得异常痛苦,他自从担任新厂厂长走进艰难山区,每个职工宝贝疙瘩般保护着,不论谁有困难有病灾,不论白天黑夜忙前忙后,全厂职工人生地不熟来到这里,幸得有这样的好厂长关怀,厂里这些驾驶员,更是保护眼珠子般上心,而今听得胡常勇所为,正是要了老命。
张国平扭脸撸袖子说道:“胡常勇,咱们今天整开天窗打亮话,你要是不把咱们老吕的话回答完了,回答明白了,回答得令人舒服了,我在这里保证,只要轻轻咳嗽一声,立刻有银进来把你个兔崽子整成八瓣,不信,咱俩现在门外弄几下,弄死别呲牙。”
此时每个厂子都在加紧建设,技术人员,特别作为第一生产力的驾驶员异常缺乏,各个单位为了工作能够顺利进行,难免去别的单位以各种理由挖人,有的时候上级部门实在工作太忙,一时的疏忽便叫这些单位钻了空子,人才流动建设停步,搞得基层单位很有意见,因此后果,各单位为自己利益,拼命抓住紧要人才是可以下血本的。
胡常勇此次过来,实则打听得唐世科具体地址,表面相聚老友,最大愿望是把唐世科调走,这个事情在菜饭没有做好的时候,他已经悄悄问过唐世科,唐世科没有觉得好,也没有觉得不好,心里想想庆文厂一砖一瓦看着建立起来,多少有些难舍,俗话说:自己对别人的请求总是愉快的,他对胡常勇的回答是看看再说,胡常勇当然征求了黄美琴的意见,黄美琴笑着说在哪都是干革命,一切听从唐师傅安排。
见到吕长兴、张国平两个老朋友气吁吁的样子,胡常勇阴谋揭穿顿时尴尬,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突然老油条般仰天哈哈大笑,掩饰内心,很社会地站起来给两人让座,他这种世俗表现过去根本没有,看来三线建设改变人的力量很大。
众人已经站身起来,对胡常勇的表现感觉愕然,毕竟其是当年老厂数一数二干练刚硬老领导,突然顽弄厚脸皮始料不及,想想吕长兴刚才话语脸上挂不住,毕竟方才在胡常勇鼓弄下,调动话题对不起两位兄长般的领导,脸上很是尴尬。
胡常勇挤眉弄眼,哈哈大笑着说道:“唉唉,一句玩笑话,看你们两个的脸拉得像驴脸一样长,我说,咱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咱们还是不是曾经的同志和战友了。”
张国平安抚吕长兴坐下,招呼众人入座,坐下接过酒杯满满饮了一口,看看外面满地黄泥工地现场。
扭头指着胡常勇恨恨说道:“胡常勇,你到贵阳来没学好,见面尽给咱们整虚的,你叫咱们怎么高兴得起来,我给你说老实话,坏蛋,不管你今天说的是开玩笑也好,没有当真也罢,我告诉你,今天的这个事情我们是一定要向基地领导反映,呵呵,看看说的还一套一套的,你相不相信,我们也有本事把展勇鑫,席乐天调过来!我们庆文厂的建设如果受到一丁点儿影响,是你的过错!”
这话很严重,态度很强硬,唐世科见董德者给两个领导续上酒,举杯说道:“好了,大家长时间没见面,见面就上些不干不稀难听话却是不爽,举杯子大家干。”
于是众人喝酒,毕竟老友相聚,嫌隙揭过温情慢慢涌动,更有黄美琴、杨芹香、纪龙樱等女子们说笑打趣,情景融合一片欢乐,其间,胡常勇尽量装出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其实众人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如意算盘算白打了,被识破了。
不过,凡事一波三折,成败不以一时而论。
董德者在喝酒的中间出门上厕所,刚出门,胡常勇起身对众人抱拳说声对不住,自己也要去厕所,急急出门,吕长兴和张国平反应慢了一点,想想其已经失败,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怀喝酒当然没有跟去。
是此,董德者这个胡常勇的老部下,被老领导笑嘻嘻硬生生堵在牛毛毡厕所里,胡常勇沉下声音,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好处的许诺有利条件的利诱,更加私人感情的渲染,片刻满嘴白沫。
董德者何许人也,一辈子最受不了别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