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本宫要的不仅是冯薇雪的死,还有她的孩子,永远别出现在本宫面前!”沈烛钰眼底,涌现出几分癫狂。
“娘娘!你莫要说气话!”朱嬷嬷劝道:“冯贵妃纵使得到皇上数年宠爱,但那又如何?与娘娘你比起来,她的福分太薄!”
沈烛钰闻言,眼底的癫狂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空虚:“她活着的时候,本宫怨她,恨她,可她死后,偶尔午夜梦回时,本宫又会梦到她,本宫从未想过,像她那么一个绝世独立的人儿,竟会死的那么凄惨,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古红颜多薄命!”
“是啊!”朱嬷嬷不由带着几分感慨道:“老奴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冯贵妃时,那种说不出的惊艳,哪怕时至今日,老奴仍能清晰的记得,她那惊为天人的容姿,但只可惜,不仅她福薄,就连她的孩子,也一样福薄!”
沈烛钰默了。
“老奴还记得,祇王小时候,长得格外玉雪可爱,娘娘你纵使对冯贵妃多有怨念,可还是忍不住的喜欢他,只是后来冯贵妃突然去世,祇王也被皇上送离了京城,你就渐渐忘记,自己曾经对他的喜爱……”朱嬷嬷察言观色道:“……如今祇王虽然回来了,可他对你和太子却构不成任何威胁,因为一个毁了容貌之人,纵使得到皇上再多宠爱,也无法继承大统;所以,娘娘你何不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你说的这些,本宫又何尝不清楚,不明白?只是一看到他那双,与他母妃如出一辙的眼,本宫就控制不住自己!”沈烛钰面上爬上一丝疲惫。
她也想放过他人,放过自己,只是……
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却真的很难!
朱嬷嬷伺候她几十年,岂会不明白她的心境:“娘娘!你就当是可怜祇王!他自幼丧母,小小年纪便被送去边境,离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好不容易平安长大,又被毁了容貌,一个如此命运多舛的人,你又何苦再与他计较?”
沈烛钰再次陷入沉默。
“娘娘!你贵为一国之母,大皇子又贵为当今太子,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与冯贵妃母子相比,你们得到的荣宠与幸福,远是他们无法比拟;所以,你又何必再去计较那过往的种种?”朱嬷嬷倒了杯茶,递给她:“娘娘!你喝口茶润润嗓子,也消消火!”
沈烛钰伸手接过,轻轻抿了口,幽幽道:“这么多年过去,本宫是该放下了!”
“是啊!娘娘!权当是你可怜他,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朱嬷嬷见她松口,连忙附和道。
沈烛钰垂首,轻轻转动着手中茶杯:“你说,若本宫真的放下过去,会过得开心些吗?”
“会的!娘娘!”朱嬷嬷上前,帮她捏肩:“祇王回来前的这十年,你不是过得挺好,更何况,祇王早晚还是会回边境,到时候娘娘你又可以眼不见为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