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门口却碰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北冥珏,恭敬的唤了声:“珏少,你怎么来了?”
北冥珏深邃幽远的双眸看向牢房的最深处,冷声质问:“你们刚刚没搜身,竟然让她带了吃的进去。”
那人脑袋一阵发麻,想到牢房里两人吃的东西,忍着要吐出来的冲动小声的回道:“珏少,那是老鼠。”
北冥珏目光一沉,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里面走去,走了两步又突然退了回来,恶心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转身大步离开。
心里一阵烦躁,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处,让他该死的心烦,自从晚上见到那个女人之后,这种感觉就挥之不去,甚至愈演愈恶劣。
当天夜里,竟然下起了暴雨来,航班延误,左亦寒等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才等到景正天和左朗,随后离去。
一行人刚刚离开,亚秋池就走进了机场,草草处理了伤口的他此刻脸色还是苍白一片,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大步朝着机场里走去。
偌大空荡的机场,雨幕弥漫,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他抬头看着被雨遮挡住的天空,突然讽刺的笑出声来,他就知道她肯定不会那么乖乖的任人宰割,果真,她还是出事了,那个笨蛋是被人抓去的?左亦寒都没有被人抓,她怎么可能是被人抓住的,她怕是自投罗网去的吧。
他一直都知道景然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却从来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她一向跟自己说她很自私,不会轻易就死的,她的自私不过如此,在她在乎的人面前,根本就一文不值吧!
心里竟然有些羡慕景然,若是他出事,她会不会也能这么做呢!她是不是会把他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重要呢!
温天沐的私人飞机很快就降落在了机场,他走出机舱,诸葛惊尘已经撑开了一把伞打在了他的头顶,龙晟一个人磨磨唧唧的在后面不知道捣鼓着什么东西,等到两人下去他才神秘兮兮的跟着走出去。
亚秋池看着那个即使在大雨中依旧冰冷优雅的少年,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刺眼的光芒,他微微敛下眸子自嘲的勾起嘴角,从来没有那么一刻,他痛恨自己的无用,若是他有和他一样的势力,就不用去求爷爷,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难过却帮不上任何忙。
从来没有那么一刻,他迫切的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与之匹敌的力量。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一刻,他默默告诉自己,亚秋池,要想守护她,你必须要拥有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打败的权利和实力,再也不用站在山脚去仰视别人,你要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强大到足以打败她成长路上所有的敌人。
太子帮在y省的隐蔽势力温天沐不想暴露,过来接机的只有两个中年男人,亚秋池刚刚没注意到,直到两个男人朝着温天沐走过去他才注意到。
太子帮多年前安插的人有些已经从泗水帮的最底层爬到了领导层,此次柯幻叶被抓的消息也是他们传达的,而面前的两个男人,就是在泗水帮的卧底,此刻他故意让他们暴露,就是为了给泗水帮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内部已经出了问题,进而才能好好的谈判一下。
而把亚秋池叫过来,只是为了借着他y省军区总司令的孙子,y省第二大帮派青龙帮帮主的儿子的身份也好进行下一步的交涉。
军区大院里一下子涌进去了数十辆车子,一路畅行无阻,大雨中车子被雨水整个覆盖,几乎看不到车子的样子,而后停在了总司令大院门前。
亚师道站在大雨里,身后有警卫员给他撑着伞,他静静的站在,无喜无悲,好像已经化成了一座雕像了一般。
直到数十辆车子停在了面前,景正天在左亦寒的搀扶下走下了车子,他才回过神来,微微眯起了双眼,好像是在确认什么,过了半晌,才喃喃出声:“她还好吗?”
景正天本就在病中,脸色苍白的可怕,此刻听到这句话,身子一颤,却突然讽刺的笑出声来:“没想到你倒是比我先老年痴呆了。”
亚师道脸色一僵,看着眼前四十年没见的人,本以为就算隔着一百年不见,再次见面还是会恨,可是这一抬头,看到对面比自己老的还快的曾经的老朋友,心里竟然一片酸涩,他苦笑着摇头:“我们都老了,都老了啊!”
景正天眉头一皱,有雨滴溅到身上,他冷哼一声:“亚师道,四十年没见,你倒是更精神了,大雨天的在外面叙旧,这难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左朗站在景正天身边,他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拄着拐杖的人,无奈的看着两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四十年了,这两个人的脾气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这争锋相对的诡异气氛,让他恍惚中有种回到年轻时的感觉。
那时的他们,都年轻气盛,一腔的热血,又都是在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偷鸡摸狗走马斗兽的干什么坏事从来都是一起,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闹到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
“景正天,老了老了脾气倒是渐长。”亚师道也跟着哼了一声,转头就朝着屋子走过去。
景正天和左朗他们紧随其后,左亦寒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可是风言风语的也总是听到过一些,看着眼前的三位老人,很识趣的选择了沉默。
景爷爷和爷爷发誓一辈子不会踏进这个地方,可是他和景然没有,他只是没有想到跟爷爷他们积怨甚深的亚师道会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