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顶天脸一拉,转向德王愤怒的质问:“德王!你我同殿为臣这么多年,我可有半点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纵容容墨染如此构陷我将军府,是什么意思?”说着手一甩一副要化地绝交的模样。
轩辕澈暗暗挑起大拇指。看看这语气,多么震惊,看着表情,多么到位!简直是不可置信怒火冲天啊!难道沐小狸演戏的本领是遗传了沐顶天?
德王急忙道:“沐兄,沐兄!息怒,息怒!墨染,这是怎么回事啊?”
容墨染心中一惊,他万没料到沐顶天会如此不客气直接朝着他父王发难,要是父王被扯下水,那他强出头为的是什么?当下道:“沐世叔误会了,本来是晚辈见那草那么平常,想拔出来看看。不想狸儿妹妹却为了一根草想要我的命!我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
沐小狸呵呵冷笑,对人容墨染推卸责任的话不予置评,只是与轩辕澈对换了一个眼神。
沐顶天扶额,他这个女儿啊。
你想激怒容墨染,让他尽快“见证”将军府没有地道,也用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啊。现在,他怎么跟德王交代?本来是将军府占理,他正想用这事儿,让德王答应点什么,现在好了,不被德王反过来威胁就不错了。
德王果然神色巨变,抓住机会质问道:“沐小狸?你真的为了一根草,无视两家几代的交情,想要我儿的命?”
轩辕澈见尚莲似乎又要说话,顿时皱眉,道:“德王,可否听小王一言?”
德王冷道:“楚王有何见解?”
轩辕澈道:“这事令公子刚才已经承认,对草好奇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正事沐小狸刚说的,怀疑草下有见不得人的事。此事,在场中人都可作证。”
以长公主为首,众女皆低头默认。容墨染已经败了,保不保也就那样,她们却还没有暴露出来,不能再被牵扯出来。
沐顶天愤恨之极。
轩辕凌却道:“楚王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如果不是沐小狸对那根草的态度实在太古怪,墨染也不会有这样的怀疑。”
这话,无疑证实了在沐小狸眼珠容墨染的命比不上一根草的事实。
轩辕凌的确辩才无双,可是这无双辩才却让沐顶天厌恶到了极点,他怒道:“不管怎样!小子!挖了这么久,挖出什么了吗?”
容墨染面孔紫涨,出不得声。
德王心一沉,明白容墨染什么也没有找到,暗自思量回去后怎么复命。想到复命二字,德王心中惊恐更甚!
这个沐顶天,不会是早就想到了他的目的,在这里等着他,只为了借他的口让皇帝知道,将军府并无甚秘密吧?想起出宫之前皇帝似有似无的暗示,想起人物失败的后果,德王顿时头疼无比。
他遣出去刺探将军府的暗子一去无影,想要制造混乱,也被沐小狸三言两语摆平。就连几位公主掐准世间驾临,也被沐小狸轻描淡写的化解。几次出手连连受挫,他已经将所有希望压在容墨染身上,不想却是落入了沐顶天的陷阱当中!
事情发展至此,沐小狸总算松了口气!如果只有德王父子知道将军府什么也没有,就算有公主们作证,也阻止不了皇帝硬要编排罪名!毕竟聪明人想的多,一想多就容易妥协于皇帝的威逼利诱。但是,这些纨绔却不一样,他们除了胆大包天能闯祸,散播流言,别的本事半点没有,想封住他们的口让他们按着剧本说话,实在太难!
皇帝这回的打算,要全落空了!而且,少不得好好安抚一番他爹。
到时候一定要跟爹好好商量一番,非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可!
沐顶天冷怒悲愤的吼道道:“看来,令公子并无所得,好好好好!德王,今日之事,没完!来人,送客!”
德王一把推开前来“搀扶”他的人,无奈道:“沐兄就不愿听我解释一下?”
沐顶天道:“你有何可解释之处?”
“老夫也正想听听你的解释!”愤怒悲凉的声音远远传来。
轩辕澈一笑,这老东西居然也来了?这戏越来越热闹了。
沐小狸嘴角抽搐,哀叹一声流年不利。
原来,沐延风听见这边动静,直觉不妙。将军府地道的事,沐顶天不知道,沐延风却是再清楚不过,一听就知道要出事,强自镇定的遣散宾客,就连忙赶来,想知道是谁发现了这惊天的秘密,又揭开了多少!
德王道:“此事说来惭愧,是有人像皇上进了谗言,皇上本不相信。奈何那人言之凿凿皇上担心如果不处理,担心那人会四处乱说,导致忍心浮动。因此才有了这一场试探。”
德王本不想承认,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承认这事,他担心沐顶天盛怒之下会要了他儿子的命!他岂能让他唯一的儿子成为他与沐顶天博弈的牺牲品?还不如直接承认,想来沐顶天也好,沐延风也罢,看在他所行不过忠君体国的份上,应该会谅解他!
想了一下,又觉得这番解释对皇帝不利,又道:“皇上也是出于好意,如此一来,也可以证明将军府并无不可说的秘密。正好洗清莫须有的罪名!世叔,沐兄,你我三人都是历经朝纲争斗,当知道为臣之道,最怕的就是‘莫须有’!”
可怜德王,至今不知,这次他的对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