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比耐力和定力。”沐小狸吩咐收拾桌子,坐到软榻之上,汝嫣晴忙不迭跟随,“不许说话不许动,谁先破坏规则谁输。”
汝嫣晴眼眸半阖,不满地想,怎么感觉又被耍了。
“太女是怕耐力和定力不如我吗?”
“哼,谁怕谁!”汝嫣晴一掀流苏裙摆,一跃坐到沐小狸对面。
沐小狸又补充道:“以午时为限吧。”见她不赞同,解释道,“没有时限,难不成我们要比个三天三夜吗,我无所谓,但你是一国太女,若在这坐个一天半夜,你的侍女也不答应吧。”
汝嫣晴蹙眉撅嘴,想想,也是,遂点头认同。
沐小狸让玉儿吩咐下去,午时之前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又在她与汝嫣晴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幔。
“你干嘛?”
“两个女子几个时辰面对面不动,你不觉得很奇怪?”沐小狸反问。
“那倒是,放吧放吧,我也懒得看你这张丑脸。”
房内静谧无风,一张淡紫色纱幔隔绝两张佳颜。
这边,汝嫣晴眼珠东瞟西看。
那边,沐小狸进入入定状态,练习玉女真经。
红日明亮火热,悬于中天。
真经在体内游走,一开始很顺畅,到第三十六周时,每到达期门穴便受阻无法再进一步。
沐小狸将内力集中于期门穴,稍加用强,剑骨如被焚烧,疼痛难耐。
额头细汗密布,柳眉紧蹙,气息不稳。沐小狸仿佛陷入一道死门,放弃绝不是她的风格。
她不可能允许自己一直停留在第六层。
“嚯,你在睡觉!”
纱幔被汝嫣晴一手扯掉。
沐小狸豁然开眼,汝嫣晴正虎视眈眈,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耍诈,沐小狸,你真当我汝嫣晴是傻子啊!”汝嫣晴一蹦三丈高,就差甩鞭子。
沐小狸的汗被她瞬间用内力蒸发,窗外当空太阳昭示午时已到。
“太女,昨日之事难道你没听说?我惹了丞相,昨晚忐忑一夜无眠,现在犯困也是人之常情。”谎话信手捏来,沐小狸伸手揉捏眉间,神色疲惫。
“呸,你又骗我!”
“我又不是一国太女,按资排辈,将军府还不如丞相府,更何况将军府除了我哥哥谁都不待见我,巴不得我被人大卸八块,我晚上能不担心丞相派人来暗杀么?”
汝嫣晴听着总觉得很假,可细细琢磨,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那你昨天还那么嚣张,教训丞相跟教训孙子似的?”
“你若被人那样设计陷害,你会忍气吞声?”
“我不端了他脑袋我汝焉晴三个字送给他!”
“是啊,就这么回事。”
汝嫣晴默,脑袋转了又转,这结论跟她的质问,有半块铜板关系吗?
天晴气轻,风光无限好。
唠嗑打磨胡天侃地的好日子。
一夕之间,“沐小狸”三个字传遍大江南北,颇有一夜风雨,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风采。
重雨楼。
沐小狸精神不振地趴在桌上,新月和玉儿一人一边,防着对面双眼泛幽光的太女出其不意。
“我们点的天香馥碧鱼呢,你们这的鱼是现掉的吗?”汝嫣晴一声爆叱。
周边两个雅间,静默三秒,复而重闹。
一个店小二灰头土脸的滚进来,怯怯地站在汝嫣晴身后,哆哆嗦嗦道:“马……马上就好了!”
“都多少匹马了,去长白山拉也该回了,再不快点小心本……本小姐拆了你破酒楼!”
“是是是”小二忙不迭的点头,逃命般跌出去。
沐小狸注视仓惶逃离的背影,不禁惆怅,这下是真沾上块狗皮膏药,西凤国的人都这么斗勇好胜?
是的,这一国太女,从中午黏到她吃完午膳睡完午觉,都逼出将军府了还不罢手。
“我认输,成吗?”沐小狸语带哀求,目光真诚。
“不行!”汝嫣晴非常坚决。
“那你说,比什么?”
汝嫣晴对沐小狸敷衍的态度相当不满,她知道无论现在她提出比什么沐小狸都会故意输,她要的可不是这种人为的结果,虚假的输赢。
“世子……”
一声嗔娇,如泣如诉。
汝嫣晴眼眸一亮,冲了出去。
雅间外,一声惊慌的尖叫,一声冷哼,然后房门打开,汝嫣晴领着两个大人物进场。
容墨染,还有……一身墨绿色上等丝绸衣袍的……男子。
沐小狸愣住。
新月瞪大眼睛,转悠几下,看向沐小狸。
玉儿哆嗦一下,低下头,拉着新月站起:“小姐,我们去厨房催促店小二。”
沐小狸的目光在南宫峰身上停留一瞬,便垂眸应允。
心下哑然:这青松山庄的少庄主青峰不会是……
不等她揣测完毕,汝嫣晴便一副主人翁的姿态介绍:“这是我的手下败将,南宫峰!”
沐小狸倒抽一口凉气,果真应证那句良言,身为主角,哪里都是陷阱,哪里都能碰上人中龙凤。
“谁是你手下败将,你那是偷袭,偷袭,你懂不懂!”南宫峰脸色铁青,暴跳如雷。
“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输就是输!”
“呸,若不是认出你的眼睛,我及时手掌,你以为你能偷袭成功?”南宫峰捏着汝嫣晴的胳膊,“就你这小胳膊,都不够我半层内力。”
沐小狸心惊,不着痕迹的揉揉眼睛,外双变内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