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湖南方面,内政上,中央承诺明年赋税减半。节约下来的税收用于农林水利,教育上的投入。”
“军事上,裁撤过多的地方军队,保留两师之众,师长人选分别以炎武兄。颂云兄两人任之,按北洋整编师的编制,军费以后直接由中央拨付,计划于明年完成换装。”
本来秦宇承诺今明两年对于湖南税赋减半,但从张敬尧这只肥羊身上收刮出了大量油水,熊希龄暗感此时中央那边的形势也不容乐观,便自动少了一年。
“这么说这次中央确实是动了真格的,不过这么多部队。加起来不下六七万人,一下子缩编成两个师,力度太大。若是强行将那此士兵遣散,恐生祸乱。”
程潜皱眉说道,他此时也算是想清楚了,若谭延闿留下来担任湖南督军,政治,军事上都不占优湘省将无他立锥之地。可若是熊希龄居中调停,与赵恒锡在湘省保持均势却并不难。
更何况此时中央给两人都是正规师的编制。经历了汤张之后。湘省人对于别省人担任湘省督军都不信任,用熊希龄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步妙棋。而熊希龄从中央带来的几项政策却是湘省根本无从拒绝的。谭延闿就算恋栈不去恐怕也由不得他。也不知东北那位雨帅脑瓜子是怎么长的。隔着这么远对湘省局势把握得仍然这么透彻,或许这民国确实该变天了。
“这个就该炎午兄和颂云兄两人弹压了,你们也知道,将湘省税收减半,中央现在又财政不足,连参战军,第七师都是一裁了事,再在湘省保留个六七万人,恐怕就算中央愿意,也负担不起,若是其他省份纷纷效仿,又如之奈何?”熊希龄苦笑一声说道,“不蛮在座的诸位,待中央军进山东,河南以后,山东地方军,赵倜的宏威军都是要被裁撤的对象。对于湘省,中央的政策也算十分宽厚了。”
“哼,话虽如此,那么多人为了赶跑北军出生入死,现在说裁就裁,我这个领头的哪有面目去见他们?”赵恒锡不悦地说道,“早干嘛去了?要裁就不应该打场这南北战争。”
“张敬尧在湘省还占了不少土地,可以分派出去,另外利用手里这批资金,遣散军队,分给些粮食,应该还是办得到的。各有各的难处,如果将麻烦全部都推给中央,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说了这么多,熊希龄也来了点脾气,从他担任袁世凯的财政总长时起,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政策,这次中央对于湘省已经是特别对待,若再要求更多,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
“哼,中央怎么决定我管不着,裁军一事我也不反对,但谁爱裁谁裁,大不了把我的职务也掳了,省得呆在这位置上心烦。”赵恒锡本来心情不好,此时听到熊希龄的气话,顿时桌子一推,腾地起身负气离去。
“炎午是这个火爆性子,熊省长不要见外。走之前,我再劝劝他。”谭延闿叹了口气,胳膊拧不过大腿,若中央下次决定,他也无从抗拒,北洋军还是能打的,只是战心一直不强,打打停停,否则湘军也无法将张敬尧赶出去。
“那便多谢祖安兄了,唉,这反个烂摊子,谁收拾,谁头痛,炎午兄的部众要裁掉一批,无颜对他们交待,情绪失控也算正常。”熊希龄一听大喜说道。
“多谢熊省长体谅。”谭延闿拱手称谢,他与赵恒锡终归是多年的交情,就算有点不愉快,眼下分别在即,能帮衬一点也是一点。
“颂云兄,下午中央调集的两万石粮食,一部是用作军粮,还有一部是用来赈灾的,眼下我手里没有可用之人,就麻烦颂云兄了。”熊希龄又向程潜说道。
“份内之事,有何麻烦之处。”谭延闿出湘,他就可以留下来,眼下的结果对于程潜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左右督军和省长的职务落不到他身上,熊希龄在湖南的名望最高,跟着他做事心里也没什么芥蒂,想清楚这些关节,程潜也就欣然领命了。
历史上的程潜也确实是一个品德出众,大局观强的军人,桂系李宗仁扣押程潜,解除其职务。后蒋介石与桂系反目,势单力孤的桂系有被逼回广西的危险,程潜仍然不计前嫌,在日本的威胁下,从民国大局出发,东西奔走,力主和平解决。此时中央的政策对于湘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于公于私,程潜都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号外,号外,中央已解除张敬尧军职,交由熊省长押赴长沙,由湘省人处置!”
“号外,号外,中央已决定停止南北战事,调集粮食两万担进湘赈灾!”
“号外….中央于今日,正式启动与列强公使团谈判,力求实现民国关税自主,望各省督军戳力同心,与中央一起一致对外,以讨回民国失去之权益!”
赵恒锡的马轻驰在岳州街道上,四处大街小巷均响起一阵又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司令,看来这回中央做了回人事。”副官徐茂听到这些消息忍不住也有些高兴地说道。
“哼,你知道什么。”赵恒锡眉头紧皱,民众反应越是热烈,说明中央在湘省人心里仍然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那么他想实现联省自治的目的便成了无水之源,不过现在奉军势大,十余万皖系参战军一击而灭,携大胜之势军威袭卷河南,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