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静格格让丫鬟们准备了些点心等物,想给这些小猫喂食。毕竟做戏要做足,所以必须如此行事。来到猫窝旁,却早有大学士、御史、步军统领等大臣的千金在这里抚摸小猫。郑淑静也拣了个位置蹲下来,并用手摸摸其中一只小猫的背脊。那小猫发出可爱的“喵、喵”声,倒让淑静格格越发喜欢。此时,淑静格格突然将小猫背脊使劲捏了一把。小猫负痛,竟疾蹿回猫窝内。而郑淑静则假意喊道:“额赤格给我的玉扳指被小猫叼走了。快给我将它拽出来。”
几名王府的健卒立时上前,也不顾猫穴内一地猫屎,径直将手伸入、其中一名健卒将小猫脖领揪住,往外一提即将小猫拎出;另一名健卒则满手猫屎,并去一处将手上猫屎洗尽。而这一切均让暗处跟踪淑静格格的侍卫们看得一清二楚。
待郑淑静颇显沮丧地离开此地之时,两名红翎侍卫早已追上来。
“怎么?你们却有何事?”郑淑静问道。
其中一,恕我等唐突。还请格格将手上所戴之玉扳指交予我们。待明日定来奉还。”
“大胆!我的扳指岂能随便借于你们?”郑淑静凤眉上挑,目瞪两名无礼侍卫。
岂料,那两名侍卫竟扬刀鞘,欲做拔刀状道:“我们奉圣上旨意行事,请格格配合则个。倘敢违圣旨,视同欺君。”
淑静格格思量再三,遂极不情愿地取下戴于拇指之上的玉扳指递至两名侍卫手中。
待两名侍卫离开后,郑淑静却是跺了一下脚,扫兴回往王府去了。回到府内,郑淑静突改脸色,显现出一丝喜悦,真让人捉摸不透。
荣亲王、王心武让郑淑静与先前那名手沾上猫屎的健卒入得房内。
郑淑静一入房内即笑道:“没想到那些侍卫如此好糊弄。我故意大声喊扳指被小猫叼走了,其实是故意丢入猫窝的。没想到,那几个蠢侍卫却将注意力全集中于那枚玉扳指上,全然未注意我这名可靠的助手早已捞到猫窝深处的另一枚东西。”
王心武急急要拿健卒将猫窝内所取之物拿出。
健卒将一枚小小的还带有小猫牙印的蜡球丸放于王心武手中。
王心武急用力将蜡丸剖开,果见一张极小的字条掉出来。王心武让那健卒退下,并展开字条看来。字条上书:“明夜有人入府,以火烧之,勿要烧至灰烬。切不可存半点妇人之仁。海仇留书!”王心武认得是海仇(年少康)字迹,但见上面所写,叹道:“为救两个孩子的性命,已经牺牲一人,为何又要再牺牲一人?我实不愿再如此了。”
荣亲王道:“这个海仇如此涉险相助,想必是诚亲王府的一名侍卫亦未可知。当日遭粘杆处屠府,定然走脱而去,今日却来协助心武救走故主遗孤。而前次牺牲与明夜即将牺牲之人必定也为诚亲王昔日施过恩的仆役或是侍卫。唯有遂了他们的报主之心,不可让他们白白牺牲了。纵使千难万险,心武也必定要让那两孩子顺利逃出。”
王心武听荣亲王之言,想到牺牲几人性命,虎目内渗出两行泪水来,并长叹一声,遂待明日依计行事。
再说年少康已得知王心武收到自己所发之信,即与尹志轩酝酿明夜之事。而尹志轩竟将两具遭溺水而死之童尸弄至年少康面前。年少康怒道:“你?怎可为行此事而徒伤他人姓名?而且还是两个几岁大的孩童。”
尹志轩道:“哼!难道国仇家恨你都忘了吗?为报家仇就不能顾虑其他。似你这般妇孺见识,只怕报仇无望矣!”
年少康道:“你如此行径,岂可称为全真正道?想回转师尊门下,只怕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虽入得全真门下,亦不过肉身而入,而魂魄仍被那倭寇占领着。与那帮qín_shòu倭寇无甚差别。”
“我只效忠于师门,自是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的。你若要报仇,就依计行事。若不报仇了,也罢!我们各走各路。你若想以正道手法来报仇,我只说一句,那就是此生休想。”尹志轩说完,即出房外透口气,留年少康单独在房内好生考虑一下。
年少康想到父亲惨死,想到郑淑静与王心武那般恩爱,想到为取得王心武信任而能更顺利复仇,想到为实行第一步计划已遭割首悬城示众的严申,还想到房内这两个也在计划内促成死亡的孩童,年少康突然露出一副狰狞模样道:“王心武、雍正,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我誓要让你们尝遍我复仇的厉害。”
尹志轩已经看到了年少康沉默地赞同,遂将一套忍者服饰穿于其内,外裹一身清装,并将两名孩童尸首套于袋内,用绳紧缚套牢,不致松脱。一切安妥,尹志轩又朝年少康笑道:“别忘了,我也将于此夜消失。我尚且不惜此命,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年少康猛然一怔,向已走远的尹志轩道:“明年此时,我自当带好酒来你墓前与你痛饮。”
而弘历此时正与几名侍卫还在研究白日里被侍卫们搜走的郑淑静的这枚扳指。不过可惜,弘历与众侍卫始终看不出玉扳指任何端倪来。“砸开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弘历突然下了这么一条命令。
一名侍卫道:“这扳指明日还要还于淑静格格的。倘内中有秘密,尚还好些;若内中真无秘密,不知该如何处之了?”
弘历却不管这些,厉声道:“哼!大不了让小王再赔她一个更贵的。”说完,竟挥剑将那玉扳指剁得稀烂。而那柄青锋剑的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