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见女儿为难,忙上前接语道:“大将军,淑静毕竟是女儿家。大将军面前亦难以启齿。我替淑静说了,此等大事越快越好!全凭大将军做主。”
年羹尧喜道:“好!既如此,下月初六乃婚嫁之吉i,就在此行辕内为两个孩子办喜事。”说完,又连饮数杯。
宴散后,郑淑静怏怏不乐地随荣亲王回到家中。
荣亲王知道女儿心里怪着自己,忙解释道:“当时形势危急。额赤格无奈如此。若不依年羹尧之意,我父女连同王心武他们必然小命不保。”
郑淑静知道父亲难处,忙道:“只怪这年羹尧嚣张跋扈。淑静想与你们早些离开此等魔窟。”
荣亲王道:“虽然皇上有谕在先,年羹尧击败罗卜藏丹津之时,就是我们离开之时。但现在,额赤格不能因为这险要至极、完成难度极大的圣谕任务而毁了你一生幸福。明i让王心武他们前来,大家一起商量如何撤走之事。”
郑淑静道:“事既如此,唯行此计方可!”
第二i,郑淑静、荣亲王、王心武等众人一齐商议从此处撤走之事。
王心武听说昨i年羹尧宴请荣亲王父女是为年少康迎娶郑淑静一事,立时紧张道:“看来此地确不可久留!我们必须好生定计!”
众人正议论间,又有家将叩门禀报道:“抚远大将军麾下奋威将军岳仲麒老爷来拜!”
荣亲王命将岳仲麒请入。
岳仲麒与两名随侍在外等候,忽有人相迎。岳仲麒命随侍仍在外守候,自己则一人单独入内。
众人见岳仲麒前来,尽皆起身以示客气。
岳仲麒与众人见过礼后,即开言道:“年将军差在下前来,只为送些彩礼之类给格格。”
荣亲王连声客气,并让下人奉茶。
岳仲麒接过下人奉上来之香茶,突然道:“在下听闻格格似乎不甚满意这桩亲事啦!”
众人一听,皆惊。张泽旺更是握紧了拳头。
荣亲王笑道:“岳将军哪里话?淑静与少将军情投意合,正想早i成美事。将军此句戏言只可在我们这里说,倘或传至外面,少不了会有挑拨之意。请将军务必慎言。”
“哼!我与王心武王大人尚有些交情,一起在盛京平叛。现在得知大将军yu拆散王大人与淑静格格这天造地设之一对,实觉可惜。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格格不可能突然转xing,背弃王大人。定是有些小秘密。”岳仲麒眼神诡秘,让众人都有些发毛。
“你既然都已知晓!那我们唯有先从你开始!”王心武准备就此将岳仲麒除之。
“等等!现在就动手,杀了我,你们想年大将军会放过你们吗?”岳仲麒仍神se若定,稳坐椅上。
“杀了你!然后说你在我们这里遇到意外!”郑淑静脑袋倒是转的挺快。
“在你们这里,岳某即使是出现意外,只怕年大将军也不会放过你们。”岳仲麒依然那么镇定。
荣亲王相信岳仲麒说的话,狠狠道:“你跟随年羹尧多年,必定要将我们的秘密告诉年羹尧知晓。反正难免被年羹尧弄死,不如让你做我们的垫背。”
“对!让你死得比我们还惨。”张泽旺也厉声说道,同时一掌朝岳仲麒打来。
岳仲麒拂袖弹开张泽旺这一掌,并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腰牌。
王心武认得这腰牌,忙将仍准备进攻的张泽旺扯住,开言道:“你怎会会有粘杆侍卫的金牌?”
岳仲麒笑道:“岳某一直效力于当今圣上。早在圣上做亲王之时,岳某已经是粘杆处一等侍卫。康熙六十年,岳某奉皇上之命前往青西北军处做内应,负责监视十四贝勒一举一动。但十四贝勒早有察觉,一直对岳某十分堤防。所以,当年十四贝勒受廉亲王挑唆,兴兵攻伐京城一事却不曾让我知晓。否则,我定然要写信提醒皇上注意。不曾想到,王兄弟十分英雄,竟化解京师危机。自年羹尧继十四贝勒出任抚远大将军,接大将军之印玺后,岳某仍被皇上安排,留于青西北军中,继续监视年羹尧一举一动。”
众人一听,皆大为吃惊。一惊,岳仲麒原来是雍正安插的粘杆侍卫;二惊,雍正竟然能多疑到这种程度。连年羹尧刚刚接管青西北军都被雍正秘密监视着。为这样多疑的君主做事,真要好好长个心眼。殊不知哪一天就会被弄至身首异处的。不过,眼前的危机倒是可以缓解一下了,因为岳仲麒不会将他们的秘密告诉年羹尧。
岳仲麒见王心武等人正yu收拾行李,忙问道:“你们是想离开这里吗?”
“不错!如果让心爱的人被强迫成为他人之妻,心武宁愿天崩地裂。”王心武已下定决心,此生绝不辜负对自己一往情深的郑淑静。
岳仲麒摇头道:“年羹尧擅洞察他人心机。只怕你们难以成事。”
“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王心武斩钉截铁道。
岳仲麒见他们如此执着,难以劝阻,唯有叹气而已。
又过几i,荣亲王他们一切准备妥当,并假意向年羹尧建议,引本部兵马前往柴达木,突袭罗卜藏丹津的盟友策妄阿拉布坦,以断罗卜藏丹津后方退路。此行正是为探策妄阿拉布坦虚实,方才兴少许之兵前往。
年羹尧闻听,大悦道:“荣亲王能出奇谋,实在难得。此计甚妙。你们尽管前去,年某期待你们的好消息。有了你们所探之虚实情况,年某必能将罗卜藏丹津叛军一举歼之。”
荣亲王众人一行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