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听出他的脚步声,如此高绝的轻功,天下难寻!
他淡然地走了上前,横了一眼退到一旁的陶槐,意思意思地勾了勾唇:“陶少镖头。”
陶槐一怔,看他的目光里不知是钦佩还是嘲讽,他嘴角略微弯起,轻轻唤道:“龙少主。”
龙倾寒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姿态高倨,但该有的礼貌风度却一点儿也不落下,即便众人不满他的高态,却不得不叹服他的风度。虽不知他何时到来,但他被众人诋毁如此之久,都未发一语,也不气恼,其中的大度由此可见。
龙倾寒伸手触上大门,重重一推,吱呀一声,这大门竟打开了。
他的手一顿,状似随意地道:“此门没锁,大家方才为何不直接推门而入呢。”
陶槐一愣,双唇轻启,杜信方想制止,岂知陶槐却快了一步接口道:“此处毕竟乃是龙少主的家,我们怎好随意推门而入。”
“噢,”龙倾寒应了一声,推开大门,开了一个小缝,边跨入大门内,边道,“想来你们也知此处乃是我家,不错不错,那诸位快请进罢。”
话音一落,众人的脸色唰地变了,尤其以陶槐最甚,而杜信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方才龙倾寒随意的一句为何不推门而入的话,杜信便知晓这话里有话。
若是陶槐不答,视作龙倾寒自言自语不理会便没事了,可惜陶槐重于礼貌,回了一句,便入了龙倾寒的套了。龙倾寒言下之意,便是说你们既然知晓这是我家,却肆意在我家门前,诋毁我的名声,好生没礼。
陶槐经过这一句话,脸色唰地变了,知道自己过于鲁莽了,原先他也并非急躁之人,怎知竟会给龙倾寒赢了一筹,这一下子,龙倾寒便借着他踩了一脚,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让众人也瞧出了龙倾寒的不凡。
然则,龙倾寒厉害不止于此,他怎么说都是复生过的人,前后活的年岁都四十余年了,对付这些理论上年纪同他差不多的人,自然是得心应手。
只见他方将大门开了一个小缝,便没再继续开了,直接站在门里道:“诸位快请进罢。”
众人的脸又变了变,这门缝不大,容得清瘦的龙倾寒进入,可是略有些肥胖的却进不去了,而这里头,有个较为肥胖的,便是方才开口骂龙倾寒骂得最凶之人,瞧着这小缝,他的脸都黑透了。
龙倾寒摆明便是故意为难众人,一来有客到来,不大开门,反倒只开一个小缝,俨然有让众人走小门之意,而这门不开大一分,不开小一寸,只正好合适,摆明便是有意针对那个偏胖的人。
然则毕竟龙倾寒方才说了,暗指此处是他的家,众人不得无礼,是以你即便又再多的不满,主人没发话要将这门开大,众人是客便没那资格随意支使。
杜信也不知是怎地,看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忽地,竟朗声大笑了一声,直接便侧身走到小缝里头,穿了过去:“龙少主迎客方式果真奇特。”
龙倾寒不着痕迹地反驳回去:“在下精于在外吃喝玩乐,这武功拉下了不少,手无力气,自然推不开如此重的门,是以,还得麻烦诸位,挤一挤了。”
这话语后头的“挤一挤”,别有深意一般地重重地落下,但龙倾寒的目光则是放到了那个偏胖之人身上。
方才便是那人先开口骂他精于吃喝玩乐,无所作为,是以他当即便以行动告知了他,自己的确是精于吃喝玩乐,使得没有力气,让大门无法打开。
众人虽明知龙倾寒是在针对他们自己,可是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那个偏胖之人,犹想开口问,可否帮龙倾寒这个无力之人推开大门,然而陶槐却是凑了过来,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使得他生生地忍住了。
龙倾寒耳边微动,将陶槐的轻声耳语听了入耳,他所说的不多,只得一个字罢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