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赫连恕没有听到怀中女子的回应,本来鼓跃的心房慢慢平静下来,甚至是往下沉了沉。
他略略松开怀抱,将怀里的少女往外推了推,微微眯着眼,目光如炬将她盯着道,“你呢?你可愿嫁我?”
徐皎心里甜着,面上却有些不满地哼道,“哪儿有你这样跟人求亲的?”
“那……”赫连恕扣在少女后腰的手又是一紧,将她拉撞在自己胸膛上,低头瞬也不瞬望着她,“阿皎说,想要我如何求亲?”
外头隐约传来脚步声,徐皎还没有应声,门扇就已是被人叩响,门外响起红姑姑的声音,“郡主,殿下请你去正殿。”
这个时候来?赫连恕眉心紧蹙,眼底掠过一抹翳色,长公主分明就是故意的。
徐皎抿嘴偷笑了一下,赫连恕望着她,扣在她后腰上的手却没有松开分毫,仍是紧紧盯着她。
徐皎倒也不怕,抿着嘴角偷笑,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这个事关诚意,我可不能告诉你,得你自己想。”
赫连恕皱眉,这个刁钻的小女子!
“还有啊,你方才唤我阿皎,为了公平起见,我自然也是不能再继续唤你赫连都督了。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字,那我唤你什么呢?”徐皎作出一脸的思索状,眼珠子却是滴溜溜一转。
“苏勒他们都唤你阿恕吧?那我也这样唤你可好?”
赫连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只小狐狸一般,一脸狡黠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嘴角浅浅一勾。
外头,红姑姑又开始“砰砰砰”用力敲起门来,声音里也多了两分紧绷,“郡主?”
再不出去,红姑姑怕就不知会以为他们在里头做什么了。
徐皎拍了拍扣在他腰后的手,赫连恕心领神会,略有些不甘愿地松开了她。
徐皎登时滑溜地自他怀中逃了出去,软糯的嗓音却在她闪身时,低低滑过耳畔,“阿恕!阿恕!这名字这么叫还挺好听的!”她馋这个名字很久了,梦里悄悄也是唤过的,这回终于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喊了。这心情......好得简直要飞起来。
赫连恕耳尖酥麻,直窜心底,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要伸手将人又抓回怀里,抬眼却见她狡黠地笑着一边回头看他,一边已是溜到了门边,将门拉了开来。
赫连恕将手背到身后,克制地将发痒的指尖握成了拳头,一双黑眸望着正在冲着门外红姑姑甜笑着说些什么的少女,眉眼深深,嘴角却浅浅勾起。
等到长公主见着徐皎,却看她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春光,不由低低嘟囔了她一声“没出息”,徐皎却才不管呢,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再没出息也阻止不了她心情好得要飞起来,如果不是怕吓着人,她都想要哼首歌了。
只是,老天爷好似见不得她这么开心似的,入夜时,紫衣卫来了一队人,奉了圣命来换赫连都督回京。
赫连恕望着领队那人,隔着一个银制面具与对方以目光对峙片刻,眸色冷沉下来,也不试图去与徐皎话别再走,而是直接跨上马背,领着人疾驰而去。
徐皎听说时,人已走了。她眨巴着眼还没回过神来,不小心就瞄见了一抹很是眼熟的紫衣身影,于是她默默收回视线,也默默收敛了心神,难怪赫连恕连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太后又在斋宫养了两日,身子刚好些,便执意要回京。
自是没有人能拗得过她,便是上下拾掇着,由紫衣卫护卫着回了凤安城。
入了城门,长公主便对徐皎说让她不必再跟着回宫侍疾,徐皎带着负雪和红缨,回到了阔别差不多一个月的景府。
还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之后。
不过回到明月居后,很快她的心情就平稳下来,回家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她让红缨和负雪收拾东西,便径自去正院见了赵夫人。
赵夫人见着她自是高兴得很,拉着她说了半晌的话,母女俩亲亲热热吃了一顿饭。徐皎寻了个机会问了问琴娘赵夫人的情况,不知是不是因着那些糟糕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心病也去了,药也吃得少了,赵夫人的情况一天天好转,人看着比前些日子丰腴了不少,精神也好,只是时不时会问起她和便宜爹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这也是个隐忧,但徐皎自来不是庸人自扰的人,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很快就将之忘了。
等到赵夫人睡着了,徐皎这才踏着夜色回了明月居。
谁知才走到明月居院门处,就见着院门外负手立着一人,徐皎轻快的脚步微微一敛,便是沉静下来,徐缓地迈步上前,走到院门口,屈膝敛衽行了个礼,“二哥哥!”
景钦一双略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带着一贯温润的笑意,注视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二哥哥是特意在这儿等我的?有事儿啊?”虽然是句废话,可还是得说。
景钦点了点头,“明日下晌阿皎无事吧?”
徐皎不知他要做什么,略微沉吟后还是坦率道,“明日清早要先去趟长公主府,下晌......眼下倒是无事。”
“既是暂且无事,那我便先与阿皎约一下吧!明日一道在得月楼用晚膳如何?”景钦微微弯着唇,澹澹而笑。
徐皎有些惊讶,“二哥哥要请客吗?”
景钦点头,“是啊!所以阿皎记得要到。”
为了什么?请的都有什么人?徐皎心里立时浮现这些问题,可终究没有问出口。眼里浮光掠影般有种种情绪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