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下闪了两闪,轻快笑道,“大巫说的我挺神乎,既是如此,不知我是不是有那个本事可以逆转你为阿恕批的那命格?”
大巫有些诧异她的反应,神色和缓了两分,那双睿智与通透兼而有之的眸子注视着她,添了两分和善的笑意,轻声道,“彼时阿恕要去中原,临行前我瞧出天象有变,是他命格的变数,也是天下的变数……”
徐皎听到这儿,立时欢喜起来,空出的一手转而伸出,将墨啜赫牵住她的那一只手握住,两只手拉着他,来回晃悠了好几下,一双眸子亮灿灿,望着他笑道,“听到没有?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有我在,莫说二十四了,就是一起活到一百岁,到你我都白了头,发稀齿摇,满脸皱纹,儿孙满堂的时候也绝对不成问题!”
墨啜赫目光锁在她面上,静且深,好一会儿后,才幽幽道,“我家阿皎,还是这样的不知矜持,刚嫁就想着儿孙满堂了?”
“矜持?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当饭吃吗?”徐皎扬着小下巴,应得理所当然,“我嫁你,你娶我,自是两情相悦,往后生儿育女,开枝散叶都是自然而然的,我有什么好害臊的?”
墨啜赫却有些听不下去了,摇了摇头,转头对大巫笑道,“再说下去,只怕人人都要知道本特勤新娶的齐娜居然是个这样威猛的了!”
徐皎一脸讶然地望向大巫,“没想到大巫这样德高望重之人也会碎嘴吗?不过,这八卦确实有八卦无与伦比的魅力,只有真正尝试过八卦之人才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没想到,我与大巫居然还是同道中人,改日得了机会,可定是要向大巫讨教一二!”
徐皎一番话说得那是义正辞严,小脸之上一派认真,全然没有人会怀疑她说的是反话。
可……大巫的脸色难得地变了几变,望着徐皎的眸色更是复杂难言,嘴角翕动了数回,却是一个字也未能吐出。
至于墨啜赫……带着两分难言的无奈望着徐皎,额角的青筋控制不住地蹦起,跳了两跳。
索性抬起手,将她的嘴一捂,挑眉对大巫道,“对不住了,她就是这么个性子,让大巫见笑了。”说着,便是朝着大巫点了点头,垂下眸子不去看大巫的脸色,也不管徐皎的挣扎,兀自将与他比起来异常娇小的人儿往腋下一夹,直接就连拖带抱地将人弄走了。
直到离大巫远了,墨啜赫这才将捂住她嘴,和环在她身上的手一并松开。
徐皎正瞪着他,“咱们这虽然是第二回成亲,可那一回也是成亲第二日你便惹了我生气,怎么?这回难不成还要重蹈覆……”辙吗?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就是被墨啜赫骤然的一个熊抱给打断了。
他抱得又急又猛,险些将她的小腰都给撞折了,徐皎愣住,环在她腰间的手却还在用力,似是恨不得将她直接嵌进身体里去似的。
徐皎吃疼地醒过神来,忙促声道,“疼疼疼!”
墨啜赫一愕,赶忙松了力道,却还是没有放开她,仍是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却是小心控制着力道,不能让她逃脱,也不至于伤到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克制的缘故,他的手臂,乃至全身竟是僵硬着,良久,才听他在耳边沙哑的低语,却是一声“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听得徐皎心口惊颤了一下,倚在他肩头,轻笑着问道,“说什么对不起?阿恕……你怎么了?”他的情绪不对劲,徐皎自然察觉得到,她也能大概猜到原因。
“没事儿!”墨啜赫却是轻声道,却还是不肯松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轻声问道,“阿皎……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那声音一如往常的平冷,可那不易察觉的颤音却渗进了难以抽尽的不确定。
徐皎心里揪成一团,面上却是漾开笑来,嗓音柔和地回道,“当然啊!傻子,你忘了,咱们说好了的,生生死死,咱们都要在一块儿,永远都不分开的!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我告诉你,若是忘了我可不饶你!”
语调里添进了两分任性的威胁,徐皎娇俏的鼻间哼了哼。
墨啜赫将她搂得更紧了两分,良久,才哑声回道,“忘不了,永远……”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响在耳畔,恍若幻梦的呢喃,好似转瞬就能被原上乍起的夜风将之吹散,了无痕迹。
太阳一落下,整个天地好似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草原上,白日的日头有多灿烂,夜晚的月光就有多么清冷。徐皎走了几步,就觉得有些冷了,对本来要一道去找吃食的墨啜赫说要先回帐篷了,墨啜赫便将她送了回去,说是一会儿让人给她送吃的来,他还要去巡视各处安营扎寨,以及巡守事宜,便是走开了。
谁知在他转身后不久,推说冷了的徐皎却是连件衣裳也没有穿,便是穿过偌大的营地,沿着方才来时的方向,杀了大巫一记回马枪。
“你来了?”大巫却半点儿不诧异她的去而复返,招呼着她道,“过来一起喝碗热乎的奶茶!我的手艺不错,阿恕自小就喜欢这一口,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给你!”
大巫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将壶里滚沸的奶茶倒了出来,营帐内登时奶香扑鼻。
徐皎默了一瞬,才敛裙在大巫对面坐了下来,捧起那碗奶茶先喝了两口,这才道,“大巫的手艺果真不错。”
大巫笑笑没有说话,哪怕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