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这是头一回来我们这荣宝斋吧?你放心,我们荣宝斋的东西在凤安城那都是头一份儿的,绝不会让小娘子失望!”
对于寻常的小娘子作画,自然是够了。可对于徐皎来说,这些却还远远不够。
“掌柜的,可有更正些的青蓝色,还有红色?”看文时作者并没有怎么提及字画方面的内容,但既然是架空隋唐时期,那应该这方面也一样才是。
“小娘子指的是?”
“群青蓝,或是朱砂!”徐皎铿锵道。
掌柜的一愣,继而失笑道,“小娘子说笑了,就是店里这些颜料都是早前我们东家受友人所托帮着寻摸了一些,多余的拿出来售卖。整个凤安城也就只有我们荣宝斋有一些,独一份儿!卖完往后怕也就没有了,遑论小娘子口中说的那两样,拿着银子也是没处买去的。”
徐皎自然知道,明末才有真正卖颜料的铺子。如今能寻着一家荣宝斋已是意外之喜了,实在不该再多作奢求,只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失望。
徐皎垂下眸子,掩去眸底的黯然。
“这位小娘子,群青蓝和朱砂我们这儿是没有的,那这些……你还要是不要?”掌柜的倒是会做生意,到了这会儿仍是笑脸迎人。
“要,自然要!”
徐皎还未曾应声呢,就听着一把带着澹澹笑意的清雅嗓音从几重多宝阁后响起,徐皎转眸一望,见着一个着一身竹青色道袍,手里拿着一方折扇的翩翩公子微微笑着走了出来。
用折扇一点掌柜摆在柜台上的那几样颜料道,“这几样都给我包起来,账就记我账上,就当是我送给二妹妹的。”后头那一句是对着徐皎说的。
掌柜的一听欢喜了,忙朝着徐皎打千儿道,“原来是景家二娘子,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失敬失敬。”
徐皎朝着锦衣公子一屈膝,张口唤道,“大哥……”唤了又迟疑,“呃”着重新唤了个称呼,“大堂兄!”
来人目下一闪,又是惊疑,又是不敢置信道,“二妹妹是怎么认出是我的?很多人都说我和睿深长得像,就连嗓音也相似,二妹妹今日才第二回见我,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来?真是奇了!”
徐皎面上笑容腼腆,一副乖巧的模样,“都说血浓于水,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心里却是腹诽道,今日又不是休沐日,景钦有官职在身,自然是在国子监“上班”,还能如你一般无所事事地四处闲逛?
而且,认不出你们的人要么眼瞎,要么就是将你当成了傻子来哄。哪怕是同一张脸同一把嗓音,也是一眼就能瞧出的不同吧?一个是真清雅,一个是假斯文。
“是这样啊!”景铎听着用扇子轻轻敲着头,似在思索,片刻后,倏然朝着徐皎扯唇一笑,“二妹妹言之有理!”
徐皎扯扯嘴角,你开心就好!
“方才见二妹妹对颜料耳熟能详,看来,于书画一道定是行家了?”景铎好奇地直瞅徐皎。
“算不上行家,略懂皮毛罢了。”徐皎谦虚着。
“二妹妹这是自谦了!看来祖父是多虑了,二妹妹怕是根本用不着我与睿深相帮了,不知可能有幸得见二妹妹的画作?”景铎双眸闪亮地将徐皎望着。
徐皎目下微闪,笑着道,“大堂兄可不能用这话来推脱,就不帮我了,我可是会找祖父告状的。”
景铎似是没有料到,用扇子指着她,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掌柜已将颜料包好,送了来。
徐皎示意半兰接过,笑着冲景铎一屈膝道,“多谢大堂兄!”而后,便是转身往外而去。
她出门片刻,身后的荣宝斋却是骤然爆出笑声来。爽朗快意,正是景铎。
徐皎脚步微顿,眉尖轻颦起,哼了一声才又迈开步子。
正华街街尾的吉祥当铺,也开了二三十年了,生意一直不咸不淡。今日又是冷冷清清的一天,也就上午做了两单不大不小的生意。
眼看着日头西斜,怕是不会再有生意上门了,掌柜的就吩咐伙计准备下门板,关门了。谁知,就在这时,却有一个人影迈进了店里。
“客官……”掌柜的听着脚步声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却在见着进来的人居然是个小乞丐时陡然消失,继而面色就是一变,很是嫌恶地将人往外赶,“去去去!到我这儿来凑热闹作甚?我这儿可没有菜饭施舍给你,往别处去!”
说着,就示意伙计赶人。
小乞丐却是忙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道,“你们敢将小爷赶出去?小爷可是来当东西的,贵人可说了,这是上好的天蚕丝所织,拿着多少银子也买不到呢。就这一方帕子,就价值千金,你们将我赶了出去,可莫要后悔啊!”
“什么天蚕丝的帕子?你个小臭要饭的还能得着什么宝贝了?快些出去,趁着爷没有发火之前,否则爷可要用笤帚伺候了!”那伙计不耐烦道,伸长着双臂将小乞丐往屋外攘。
“你们不知道是没有见识,天蚕吐火,一丝千金都没听过吗?”小乞丐眼看着就要被推出门外,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慢着!”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在小乞丐和伙计狐疑的目光中,恍若变脸一般,展开一抹笑,对着小乞丐语调轻柔地道,“你那方帕子给我瞧瞧,若真是个宝贝,我便要了。”
一刻钟之后,小乞丐拿着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晕晕乎乎出了吉祥当铺,到了门口,将那银元宝举到嘴边,用牙狠狠一咬,磕得牙疼,他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