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向赫连都督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他人挺好的,居然一口应下了,说过两日就会将那些节度使府郎君的风评整理好交给我。”
“我这里倒是也打听到了一些,只是算不上详细,你倒也可以听上一听,做个参考也好。”
景铎越说兴致越是高昂,徐皎却已无力去阻止他。她干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西域烈焰,一饮而尽。
“不过,阿皎,我没有想到你的眼光是真的好。不只一眼就相中了赫连都督,那些节度使府的郎君当中最拔尖儿的一个居然也被你一眼瞧了出来。没错啊,就是卢西节度使府的那位李二郎君。”
“这人不只长得俊,而且风评也是不错。他是嫡次子,上有兄长,下有幼弟,是兄友弟恭,一家子其乐融融。他本人又是洁身自好,这个年纪了,居然还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听说是因着他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子的缘故,本为尊重,谁知,那位娘子却是个命薄的,不等成亲就生了一场重病去了,李二却是情深义重,居然要为她守孝,说是三年不娶。今年刚好满三年了,这样有情有义的郎君,虽然比赫连都督差了那么一点儿,不过要做我的妹婿,也是勉强使得。”
自然是情深义重,但那也是与徐皌有关系。再说了,李焕哪里就比赫连恕差一点儿了?赫连恕那个死变态给景大郎君喝的不是酒,而是mí_hún汤吧?
徐皎正待抒发一下自己的感受,却听着一道明明温润如春风,却让她一瞬间背脊发寒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什么李二郎君,什么赫连都督,什么妹婿……你们俩,谁来解释解释?”
景钦一身玉白常服,长身玉立站于门口,一阵风来,吹得他衣衫猎猎,面上明明带着澹澹笑意,可一双眼睛却是透着丝丝冽光。
屋内的气氛因着他的到来陡然沉凝,徐皎反应过来,下一瞬就是咧开嘴笑了起来,起身上前,冲着景钦笑得那叫一个乖巧甜美,“二哥哥别听大哥哥瞎说,他多喝了两杯酒,都有些糊涂了。”
徐皎有些自得,自己这求生欲,爆棚了啊!
谁知,景钦望着她的眼神却仍是淡淡冷冽,没有回暖。
这是不吃她这一套咩?徐皎略有些挫败。
景铎听到,却是不乐意了,“这话虽然是我说的没错,可是那不还是阿皎你先让我帮忙打探那几位郎君的风评吗?还特意提到了李二郎君和赫连都督,我觉得你的眼光不错,夸赞了两句,顺道站在你兄长的立场,发表了两句看法,没错吧?没错啊!”
阿皎可以说他胡说,但不能质疑他的酒量,说他喝多了才胡说。
徐皎真恨不得跳起来捂住他那张没上锁的嘴,可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瞬间冷冽大盛,她忙回头笑得更是灿烂甜美。
入目却是景钦微微眯缝起的眼,眼缝里冷光如箭暗闪,“二妹妹忘了今日该交功课,跑到这里来偷喝酒不说,居然还偷偷打听外男之事,好啊,真是太好了!”
听他说着太好,徐皎却半点儿也不好。
猛然反应过来,可不是吗?今日正是要往洗墨居去“三日一交”的时候,只怪今日先有王菀,后有景铎,让她竟是不小心忘了这事儿,这下好了,怕是捅着马蜂窝了。
还真是捅着马蜂窝了。深夜时,徐皎拿着今日景钦特意给她做的新的临摹本子,罚抄抄到手软,摊在桌上不想动弹时,再一次体悟到自己真是做了桩蠢事儿,怎么就觉得景铎靠谱,将这桩事儿托付给他了呢?
这下好了,一来就捅了马蜂窝不说,还一捅就捅俩!
这个罚抄了能勉强摆平,另外一个马蜂窝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摆平,或者,能不能摆平呢。
徐皎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望着那一灯如豆,想哭,想shi。
连着几日,徐皎上晌在长公主府被长公主狠劲儿操练,回了景府又马不停蹄罚抄,等到太后千秋寿宴这一日时,她自觉自己就跟脱了水的花儿似的,干瘪干瘪,再无娇美可言。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的罚抄终于告一段落,而另一个马蜂窝至今未曾来找过麻烦。
徐皎想着自己实在不该继续停留在原地,而是该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问题。赫连都督今时不同往日,贵人事忙啊,哪里能因着一点儿小事就来找她的麻烦?
显帝这回大肆操办太后寿宴,声势很是浩大,不只是各王府和各地军政要臣都遣人来参加和送礼,整个凤安城也好似因此而热闹起来,连着几日,街上都好似过节一般的热闹。
今日,景府上下都要进宫赴宴,只是徐皎要跟着长公主早一步入宫。入宫赴宴,少不得要盛装打扮。
徐皎有郡主的名头,赵夫人又不缺银子,因而一身行头很是过得去,徐皎瞧着景珊气恨得眼睛都红了。谁知到了长公主府,长公主一看她,就是皱了眉。
徐皎还以为是她这打扮太打眼了,有些不妥,谁知长公主却是道,“你这也变化太大了些,本宫还记得头一回见你,就是个小丫头的样子,这才几个月,怎么就成个大姑娘了。”
徐皎愕然,低头一看自己胸口处,悟了。她能说她到了景府之后,有了条件,便很是着重这方面,特意禀了赵夫人,寻了两头乳牛来养着,每日早晚两顿的牛乳不说,还时不时吃点儿燕窝啊,雪蛤之类的,到了夜里,那些丰胸的动作也没有少做,再加上按摩……没有点儿效用,对得住她吗?
徐皎想到这儿,有些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