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撒进亭台,微风扶过田月清净靓丽的脸。
“秋深了,小心身子着凉。”一双较为粗糙的大手轻轻的将一件披风披在了田月的身上,田月轻轻地捋顺被秋风吹散的发丝,对着那人微微一笑。
他总是这么周到,只要他在她身边,那就会无微不至,田月的面上现出了淡淡的幸福。
“你回来啦?最近你公务繁忙,可是保重身体了?”面对田月略有嗔意的询问,王会心里可谓是打破了蜂蜜瓶,甜到家了。
“老婆大人明鉴,为了老婆,以及咱们未来的孩子。”说到此时王会轻柔的抚摸了一下田月已明显拱起的肚子,眼中尽显幸福般的柔情。“我是定当会保重好我的身子,来保护你们,爱护你们呀。”
“嘴贫!”田月嗔怪的斜了王会一眼,一根手指用力的点在王会的胸前,“你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陡然间幸福的场面一僵,田月刚才幸福的眼神也有了错乱中的忧伤。
“你还想着他?”
“怎么又会忘?”
是啊,怎么又会忘?王会搂着田月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父亲母亲要去看看他了,我现在不方便动。做了几件衣服,等明天你给他们送去。”说着田月挣开了王会的臂膀,自顾的到床头收拾出了几件衣物。王会远远的盯着她心里泛出了一丝莫名的酸楚。
“你都没给我做过衣服呢。”田月忙中的手一停,眼神也微微的有点错愕。王会轻轻的走了过来,揽起田月那吹弹可破般的手,眼里有那么一丝复杂的神色掠过。“好的,我明天一早就会把这些衣服给父亲他们送去的,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休息吧,你更要学会保重身体,知道吗?”
同一片月光同样撒进了刘睿所伫立的亭台,刘睿望着这皎洁的月光愣愣出神。
“兄弟不认,你说你到底犯了多大错误才会这样?”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方淡淡的传来,刘睿眼神里的杀气陡然暴涨,身上的蓝光更是若隐若现。
无涯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半分恐惧和尴尬。“你不觉的有些事很蹊跷吗?”无涯的这句话却把本是杀气毕露的刘睿说的一愣。
“哪里蹊跷了?”刘睿冷冷道。无涯走前几步与刘睿并列而站,却并没有看着刘睿,只是自己自顾自的负手而立,看向那皎洁的月亮。“我感觉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咔叱。”一声脆响,却是亭台的桅栏杆碎裂了一块下去。无涯无奈的努了努嘴,“当年你出使时是在落燕山附近遇伏的吧?”
“不错。”
“那当年你哥哥在哪?”刘睿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通了什么,“你是说?”无涯满含深意的看了刘睿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阳光照进庭院,北地已逐渐冰寒。此时的阳光竟也被逐寒的气温搞得温柔怡人,晒在身上甚是舒坦。
“夫人今日天气甚好,何不去后亭赏花呢?”田月看着身边的这个丫环微微一笑,也算许可。
于是丫环一边搀着田月往后亭走,却又一边嘴里嘟囔:“大人也真是的,旬日也不见回家,回家之后却又左右应付。今天一个请客,明天一个饭局的,也不想想夫人一人在家的寂寞。”说着脸上竟还露出了极为不平的表情。田月莞尔一笑,轻轻拧了一下丫环噘起的嘴,道:“你道大人是你啊?整日只有一事要做?”
“哼……我还不是为夫人鸣不平呢嘛,未曾想夫人竟是这般。”这一句嗔怪却又说的田月失笑,“好了,好了,我错了,好吧?”此言一出倒是说的丫环不禁自喜,满是得意。
说话间却是早已到了后亭花园了。虽说阳光温和,但是娇嫩的花儿却终究是难抵凉风习习。本应是满园春色的争娇夺艳,如今却只余潇潇之态了。
“你看这好好的花儿都谢了,又将要是一年春转了。时光匆匆,湮没多少年华。”一片秋叶随风飘下,轻轻地在田月那晶莹的脸上很是轻轻的划了一下,却好似带来的谁的情愁,谁的思恋。
“姑娘这神伤,却不知是为谁伤啊?”一个莫名男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田月身前,田月不觉一个机灵,却是吃惊非小。可是再向四边回顾时,却不知刚才一直不离寸步的丫环现在消失到哪里去了。田月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慌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擅闯官家府邸?你把我那丫环怎样了?”清风影动,虽已是秋意渐深,但是毕竟还有未舍得离去的枝叶尚存,于是影影绰绰之下竟也不能一时看清那男子的眉目。不过,却能清楚的感应到那男子的每个举动。
那男子经田月这样一问,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哪敢独闯大员府邸?只是有个朋友想见你而已,出来吧。”光影之中却是又出了一个男子。在这影光之下粗看那男子轮廓,却是甚为结实,两臂与脖颈竟有格外粗壮之感。
只见那男子缓缓的朝田月走来,每一步竟然都是那般轻柔,直柔软的好似不忍踩疼任何一片落叶,也好似不忍惊扰到那眼前的佳人。
“月儿。”光影中的一声轻唤,却又传达了多少思愁。
时光好似就停留在了那一刻,风停了,落叶停了。衣襟的摆动也定格了,就好像这无形流转的空气也已经被定了咒。
那男子的脸庞却有几分陌生的熟悉。虽然时光易逝,青春易老,可是对你的那份情意,那份想念,可曾片刻离去?片刻苍老?让时光继续流转吧,想了六年的人儿,我想见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