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应该就是在跟苏麦琪讲电话的。
“胡蝶,你别难过了。”冉子衿拉着胡蝶的手,不让她揪帽子,但是却从歪了的帽子下边沿看见了胡蝶后脑勺上依旧缠着的纱布,“胡蝶!你这样出来会不会有危险?!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医生现在怎么说?!”
她摸摸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接受自己看到的状况了!
虽然胡蝶出事后,她就知道她在急救室里好几天,必然是要做手术之类的,可是现在看见那慎人的纱布,再一想到那些伤口,她的心还是没来就就揪紧了。
“现在好很多了,医生说过一个来月还要再做一次手术,因为脑袋里面有淤血块,没有壬净,怕压迫神经。”然后导致失明,或者瘫痪。
但是胡蝶不想冉子衿担心,就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那你现在能自己出来吗?你最好是不是偷跑出来的,不然你要是再有个什么问题,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冉子衿还是不放心胡蝶,就怕她自己出来胡跑,再遇到点儿问题,那就真的麻烦了。
“不是,是父母同意了的。家里的司机送我来这里的。”胡蝶老实交代着,不过就是没说自己是央求了好久,父母才同意她出门的。
“那就好。那你现在继续说,那天怎么回事吧。”冉子衿总算是放心了。
“那天我醒来之后,怕父母知道我和贺亚承的事情,会责怪贺亚承,所以就没敢告诉父母真相。父母不叫你们来看我,我也就顺着他们了。这是不想他们知道贺亚承跟这件事有关。”胡蝶醒来的时候,其实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贺亚承,但是她看着在自己身边痛哭的父母,就忍住了。
贺亚承纵然有一百个不对,可是她还是抑制不了自己去爱他,爱到连自己的安危都顾不了,却还在顾念他会不会被父母责备。
父母问她为什么会开着贺亚承的车的时候,她骗他们说:“我和子衿他们一起去玩,有急事回来的时候没有车,借了贺亚承的车。”
父母也很信任她,就没有再去查贺亚承,还给贺亚承给了车钱。
胡蝶很清楚,如果父母知道真相之后,对贺亚承的责备就不只是责备了,那是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了。
贺亚承家终究要比胡家稍微逊一些,所以只要胡家想打压贺家,那贺家到最后不会破产,也会惨不忍睹的。
她那么爱贺亚承,怎么可能会忍心父母这样做。
“这段时间来,我在家里接受治疗,中间也的确去过美国一次,做了个手术。好多次好多次,我都想跟你们联系,可是我又气贺亚承对我不忠心。”胡蝶揪着池塘边的小草,揪断的部分都扔到池塘里去,水上已经飘了一层草叶子了。
“我也去找过你,你家的管家都不叫我进门了。”冉子衿私下里去胡家了好几次,但都被人挡在门外,所以她才更加确信那天贺亚承在医院门口说的‘还能活过来’的话的意思就是胡蝶死了。
“我知道的。”胡蝶点点头。
有两次,冉子衿去的时候,刚好是她服药玩的时间,她正在楼顶散步,看见了楼下别墅大门口的她了,看着她被自己父母安排的看守的大门的人推了出去。
那时候,她难过的想哭,很想在楼顶喊一声‘子衿’,可是她却只能咬着嘴唇,忍着泪水,不敢出声。
她就是想叫贺亚承以为自己死了,叫他好好的难过伤心去吧!可是,她却又害的自己的好友也跟着一起难过了,所以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贺亚承没有去找你,是我们不叫他去的。”冉子衿当然清楚,胡蝶最想看到的人其实还是贺亚承。
她对贺亚承这种又爱又气的感觉,她很清楚。
当初乔哲卿不告而别的时候,她对他也是这样的心思。不过她幸运的是,后来遇到了冷沐玄。
“我们不想你出事了,再叫贺亚承也跟着出事,那样两败俱伤的下场,你应该也不想看到的。”
“他现在怎样了?”胡蝶终究还是担心贺亚承的,忍不住就要问他的状况。
虽然她想他难过,想他伤心,但都不是真心想他过的不好。她只是想他能从这件事中吸取一点教训,以后对她好一点,也不要再和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们再有来往。
她十分清楚,自己就算出了这样大的事故,可她还是会原谅他的。
她总会会原谅他,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因为她死里逃生之后,确然发现自己按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
“他最近总是纵酒,公司的事情也不怎么管。沐玄和莫院长他们劝说过他好多次了,可是也就是劝了的那几天能管几天,过几天就又开始纵酒了。”冉子衿叹了一口气。
感情这种事情,好了,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
不好了,就是你伤伤大家都伤,互相折磨,互相摧残。
贺亚承的事情,她也是听冷沐玄跟莫少淳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冷沐玄怕她担心,从来都不跟她说这些。
“纵酒?!”胡蝶的心紧抽了一下,“他怎么能纵酒呢?难道他还没有长进吗?”
都说男人要经过一定的事情,才能成长,才能变成熟。
胡蝶原以为,经过这种差一点生离死别的事情之后,他不成熟,至少也应该有些长进才是。
可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