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摔落在坚硬潮湿的地上,伤口剧烈的碰撞,痛得她一口气不济,晕了过去。
脖子上又痛又痒,身上被一重物压着,连呼吸都困难至极。一只手伸到了她的两腿间,她本能的扭动身体抗拒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它的骚/扰。“唔!”身下狠狠的一痛,她想要睁开眼,可听觉却先于视觉听到杨念辉得意洋洋的笑语:“你们莫急,待本公子尝过鲜后就把这个小妖精给你们解馋,人人有份,个个不落啊!”
身下那只手又一用力,夏天抑制不住的痛叫了一声,立刻有一张散发着异样味道的双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周遭一片乱哄哄的,她胃里一阵抽搐,恶心得直想吐。迷迷糊糊的微掀开眼帘,那近在咫尺的脸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她放弃的闭上眼,心想,原来即便是她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身上的重量轻了,身子被包裹在一片熟悉的温暖中,她深吸了口气,立时觉得自己安全了。
“小……小姐!”低到嘶哑的声音,就像在撕扯着最劣等的布帛,然而听在夏天的耳中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听。她费力的攒住他的衣裳,忍痛急切地道:“燎,戒指,小三送我的戒指,被柏博术……”
燎的目光在她的颈间扫过,安慰道:“放心,属下定然为小姐拿回来。”
夏天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属下来迟,让小姐受苦了。”望着她伤痕累累的肌肤,他的声音里掺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颤抖。
夏天放松的倚在他的怀里,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紧了一紧,夏天痛得一咬牙,那手臂立刻又松了开来。
“属下这就送小姐回宫。”
“不。”夏天按着肋下,吸着气,“我要让袁龙桀亲自到这里来接我。”
摇光殿的羽夫人病了,君侯不仅赏衣赐药,更是每日都前去看望陪伴。这份恩宠世人艳羡,即便是君妃柏雅绮昔日那般独大也未见有这等荣耀。世人大都捧高踩低,如今见摇光殿隐隐有盖过玉衡宫的势头,借着探病的由头,每日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袁龙桀虽然亲自到柏府将伤重的夏天接回了宫,但夏天被柏博术掳劫囚禁之事却并未声张,对外也只是宣称夏天是突患恶疾而已。
为何会如此?夏天自有打算。她并不认为能如此轻易的便将柏博术扳倒,她当初的将计就计也不过是想知道她的敌人是谁。更何况袁龙桀还纡尊降贵的放下身段来求她放过柏雅绮,并许诺一定会想办法惩治柏博术与杨念辉。想办法,夏天听后便笑了,这三个字用得真妙!
袁龙桀被她笑得心虚不已,柏博术手握重兵他自是不敢轻易动他,可他私心里还是怕会因此而牵连到柏雅绮。
“既是殿下开了金口,遥羽不敢不从。君妃娘娘、柏大人、杨公子,遥羽都可以不追究,但有一个人却不能放过。”
“是谁?”
夏天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厉色,声音却仍旧温柔平和。“君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丽儿。”
“不行!本宫不会让你们把丽儿带走。”柏雅绮挡在前来抓押凤荔的侍卫身前,强硬的道。
“娘娘……”侍卫们为难的向她又施了一礼,“这是殿下的旨意,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
“少拿殿下来压本宫,本宫今日就是不准你们动丽儿,谁动了丽儿分毫,本宫便要他的性命!”缓了口气,柏雅绮愈加蛮横,“回去告诉方遥羽那个贱人,她若要见丽儿也可以,让她亲自到玉衡宫来。”
凤荔一直默然的站在一旁,敛眸垂目,面色平静,如一滩死水任凭柏雅绮与几个侍卫如何搅动也掀不起丝毫波澜。夏天又没有死!不知为何她竟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看来她是高估了柏博术,没想到柏雅绮是个草包,柏博术也好不到哪里,连煮熟的鸭子也能飞了。如此,要除掉夏天,只能是他了!
摇光殿里一片静谧,床榻边仅留下的一盏绣灯还亮着,柔和的光亮照在夏天的脸上,越发显得脸上没有颜色。
一个迅捷无比的身影趁着暗色悄悄的潜入,直奔床榻。
烛光一跳,那盏绣灯忽然灭了。
殿中虽然愈加黯淡,可窗口透进的月光仍能看清床榻之上睡着一个女子。
屏住气息,忍住不去看那女子,缓缓举起手中的宝剑。临行前凤荔曾再三嘱咐千万不能看羽夫人的脸,更不可听她讲话。说这女子会巫术,能迷乱人的心智,闽君侯就是因为被她蛊惑了才会宠她如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己与她无冤无仇本不该杀她,可是为了凤荔……又是一叹,他不再犹豫,宝剑直向羽夫人的咽喉刺去。
熄灭的绣灯忽地又亮了起来。
宝剑下意识的一顿,回过头,只见一名太监手持着绣灯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惊非小,还未有所反应,就听床榻上的人儿冷冷淡淡虚虚弱弱地唤了声:“荆楚!”
“啊?”宝剑应声落地。荆楚呆呆的望向床榻上的“羽夫人”,目瞪口呆。
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虽然她的样子成熟妩媚了许多,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四小姐!”
夏天慢慢的睁开眼睛,淡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想不到你也要杀我!”
“不……不是的!属下要杀的是羽夫人。”
“我就是羽夫人!”
“啊?”荆楚又愣住。
“我就是你昨日亲手打晕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