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逸风更加明白,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足够多的面具来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恐怕难以在步步为营的仕途官场当中生存下去,更不要说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爱的人们了。
所以,面前公安局的人不管说什么,他都是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架势来。
公安局的人也知道,这位既然能够让军区参谋长的儿子给他开车,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看看人家自己说的那份资料,父母都在京城z部委工作,家里面就连小姨都是在总参联络处工作,这样的人,跟那位被打的田公子相比,也不逞多让。
最关键的是,他们很清楚,能够不惧田国彬的背景,敢打田国彬的人,肯定也是有背景的。
从京城来的,还敢打田国彬这位市长公子,说不定面前的人,就是京城哪一家的红se子弟。对这些来岭南淘金的红se子弟,近几年南华市公安局的人可见了不少,这些人别看表面上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甚至于人畜无害到别人以为他们都是善男信女的地步,可真要是把这些衙内们当成了随波逐流谁都可以拿捏的软柿子好宝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三年前的那场流血事件,南华市公安局的人至今还记忆犹新,某位姓木的衙内,端着冲锋枪在大街上跟人血战的场景。
“李逸风,我说这名字怎么看着眼熟呢。”
负责问话的那个公安局领导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笔录,他总觉得,李逸风这个名字,自己听起来似乎熟悉的很。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卫兵响亮的敬礼声:“首长好!”
接下来,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绿se军装,手里面端着一个茶杯的老人走了进来。老爷子的脚步并不快,慢慢的好像在自家闲庭信步一般,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好像弥勒佛,又或者,有点儿像武侠那种靠嘴上功夫忽悠人的算卦先生。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老者,却让屋子里面那两个原本架子不小的公安腾的站了起来,那个原本一直没怎么说话,在李逸风面前摆足了架子的什么处长,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把位置让出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那种老鼠见了猫恨不得给对方跪下来求得对方关注自己一眼的感觉:“这,老首长,您怎么来了?”
“找个小家伙。”老人扫了一眼办公室里面的人,看到李逸风的那一瞬间,露出一个让两世为人的李逸风不由得微微有些心颤不已的笑容来,他总觉得,自己面对这个老人,有种面对爷爷李远山时候的感觉,那是一种从内到外都被人看的jing光的感觉。如果对方是个美女,李逸风倒是不介意让他看看,可问题是这是一位眼看着就要到花甲之年的老人,李逸风扪心自问没有那种捡肥皂的冲动。
“额……”那公安局的领导也不是笨蛋,眼前这位跺跺脚岭南都要抖三抖的老首长到这里,说找个小家伙,很明显不是来找自己的。
“呵呵,我找这个小娃娃。”老人把茶杯放下,看了一眼满脸无语的李逸风。
李逸风就算再笨,此时也知道面前的这位老人是谁了。如果说华夏的八大军区是一个个泾渭分明的小团体,那么在岭南军区当中,这位一直窝在岭南近三十年的徐中将,就是这个团体的大脑。不管z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岭南这边都有办法应对,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强硬或者温和,纵横捭阖未尝一败,说的就是这位老爷子。
能够让军委木家那帮大佬头疼不已的存在,岭南军区除了司令员是上将军衔,却有着一位即将晋升上将的参谋长,这里面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有那些局内人才知道。
“呵呵,李老家的小家伙,听说在京城写了篇文章,说咱们的老大哥改革即将失败。有胆子啊,连南巡首长都知道你的名字了。怎么着,在京城掀起了一场风波,又想着到我们岭南来搅风搅雨?”老人就好像那永远微笑着的佛祖,看似普通邻家大爷,可那份沉淀了几十年的气魄,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逸风脸se变了变,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没有!我就是来看我小姨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样的老狐狸惦记自己,李逸风绝对不会相信老爷子打什么好主意。
审问李逸风的那俩jing察此时脸se跟死了亲爹一般,尤其是那位处长大人,现在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能让徐老这么说话的年轻人,京城来的李姓子弟,李逸风的身份此时已经呼之yu出了,没听见老首长说么,这小子在京城写的文章,连南巡首长都惊动了。这样的人,竟然被自己当做犯人给审了一通,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让人把李逸风给抓走,否则那时候恐怕要面对的就不是军区的徐参谋长,而是来自京城某位高层的电话了。
“呵呵,那个文章我看了,还不错,说的话虽然有点大胆,但却是小心求证,大胆猜测了,你是用了心思的。”徐老没有坐下,只是走到窗前,望着灯火通明的窗外,把李逸风叫到自己的身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国家,不会变成第二个老大哥,因为我们始终都坚持着自己的路在走,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是未来。”
说完,他冲其他站在屋子里的人挥挥手:“都出去吧,田爱国要是不满意,让他来找我。他那个儿子是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么?”
直呼了南华市委二把手的名字,老人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