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过了半个时辰,忽然,申仪眼尖,却是发现远处的旷野之中,出现一群群的并州军的甲士,甲士足有数百,
可是他们的身后,却用绳索绑着一串串的俘虏,足有千余人,都是盔歪甲斜,浑身鲜血,稍微走的慢了,就是被凶神恶煞的并州军一鞭子抽过去。
一路之上,哀号与哭声不断!缓缓的朝着汉水岸边行去,
申仪顿时大惊,觉得手脚冰凉起来,艰难道:“难道黄射真的败了,不然为何如此多俘虏!”
“两军交战,抓些俘虏也是常事,慌什么!”申耽也觉得心惊肉跳,眼睁睁的看着一群群俘虏被押解着从城外路过,许多人还大声求救。
可是申耽却是不敢出去一步,因为,城外的赵云两千骑兵,就是毫不遮掩的战在城外,就等着城中到人马出现。
接下来的时间,俘虏越来越多,连续不断,或三五百,或千余人,甚至还有各种旗帜,战鼓,辎重,陆陆续续,被押解着从上庸城外路过。
城中的士卒,更加惊恐,许多人都是私下里议论,认为黄射的大军真的败了。申仪更是神情凝重的看着申耽,沉声道:“兄长,这可如何是好,一旦黄射战败,下一个,并州军就要攻打上庸了!”
“先不要惊慌!”申耽到底年长一些,颇有见识,勉强沉住气道:“并州军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疑兵之计,我们切不可上当!”[
申仪一听,觉得有理,于是也镇定下来,只是两兄弟这次却是不敢轻易下城了,就那么瞪着眼睛,死死的注视城外。
一直到了下午时分,天空斜阳夕照,再也没有了俘虏经过,也不见并州军攻城,申耽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屑道:“果然是疑兵之计,吕义想用这种方法吓到我们,也太小瞧人了!”
申仪却是没有笑,而是有些惊恐的看着远处缓缓过来的数百军卒,还有其中极其显眼的一匹小毛驴。
毛驴之下,黄承彦满脸都是笑容,看向身下牵着自己毛驴的吕义,笑道:“子诚,你何必如此,老夫在荆州,谁人不知,难道你还怕有人会伤我?竟然送出这么远来!”
吕义却是腼腆一笑,很是谦虚道:“黄公是我长辈,更是月英的父亲,小婿送送岳丈,那是应该的!再说,说服刘荆州,还需要靠岳丈帮忙,小婿也只能多送几程,作为感谢了!”
“恩!既然如此,老夫就不辞了!”见到吕义如此说,黄承彦大是欣慰,看向吕义,总算是顺眼了一点,骑着小毛驴,安然前行。
吕义也是微微一笑,心中却是默默的道:“岳丈大人,实在对不住了,为了得到上庸,小婿只能利用你一次了,希望你不会介意吧!”
心里不好意思,吕义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客气,就那么牵着黄承彦的小毛驴,在上庸城外招摇过市,仿佛生怕城头的申耽看不见似的,他还故意的放慢了脚步。
上庸城头,申耽亲眼看到黄承彦出现,还与吕义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只觉得手脚冰凉,差点魂飞魄散,喃喃道:“怎么可能,黄公怎么会在并州军中!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申仪更是大张了嘴,眼睛瞪的差点凸出来,更是使劲的揉了揉,随后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终于,果然,他完全确定,外面那骑着小毛驴的,真的是黄承彦本人!
一时间,申氏兄弟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又惊又怕,至于城头的守军,已经是惊骇莫名了,对于黄承彦,荆州闻名,很多人都是认识。
即使不认识黄承彦,也知道他的小毛驴!如今,黄承彦却是与并州军在一起,这说明了什么?很多将士都是不敢想下去。
黄承彦身边,一身游侠装扮的徐庶见到上庸城头混乱,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打量了吕义几眼。
吕义却是面不改色,挂着人畜害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黄承彦自然也见到了城头的震惊,不过他一向淡泊名利,自不会管俗人怎么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就这样,吕义一行人簇拥着黄承彦,大摇大摆的通过上庸,达到汉水,黄承彦辞别吕义,自带着徐庶,渡船往襄阳去了。
只留下上庸城头,惊骇欲死的申氏兄弟。
汉水渡口,吕义亲自送走了黄承彦与徐庶。虽然他很想与徐庶攀谈,趁机拉拢,可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了眼上庸城头,吕义的目光顿时冷了许多,带着从人,返回了上庸城下,赵云接着,朝着吕义拱手道:“主公,一切按照你的吩咐,都准备妥当了!”
“很好!来人,把霹雳车给我出来!”吕义冷冷点头,命人把霹雳车到了上庸城外一百五十步处放下。
赵云等人也带着兵马逼近城池,与箭射之地停下,上庸城头,申耽兄弟更加大惊,看了数俘虏,还有大名士黄承彦路过。
两兄弟已经肯定,黄射真的败了,而且是惨败,甚至连黄承彦都是被俘了。
“太守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我城中不过三千羸兵,岂是并州军的对手!”一名守将满脸惊恐的说道。
“兄长快看,那是什么东西?”申仪却是注意到了并州军出来的两辆霹雳车,有些奇怪的问道。
但是还不等申耽回答,轰隆一声巨响,城外的吕义,已经命人开始释放霹雳车,顿时,两块磨盘大小的石块,呼啸着飞上城头,一处砸在墙上,一块却是把垛堞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