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明眸皓齿,艳若桃李。
只是此时,严氏美丽的容颜之中,带着浓浓的焦灼。直到见到吕义出现在自己面前,才轻微的松了口气,张口问道:“子诚,你没什么事?有没有受伤?你放心,只要在我这里,哪怕将军亲来,我也保你无恙!”
吕义心中一暖。虽然知道严氏对自己很好,但这种什么事情都不问,就明确的袒护自己的态度,还是令他心中产生了浓浓感动。
这个女人,是真的把他视若己出啊!
“叔母放心,我没事。只是叔父那边,似乎很是震怒。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抓我的人。”吕义苦笑着道。
“哼!什么叔父,要杀侄儿的叔父,我闻所未闻!”严氏满脸愠怒。拉住吕义的手,左右看了看,发现吕义却是没有受伤,脸se才和缓了点。关心的问道:“子诚,肚子饿吗?我让人给你拿点吃的。”
“被叔父那么一吓,我还真有点饿了。”吕义腼腆的道,还不忘小小的告吕布一状。
他那样做。虽然是为了自己小命。但大部分,可是为了吕家不灭。吕布居然下令全城捉拿他,要说没有怨气,那是假的。
“来人,快去准备吃的过来!子诚,你放心,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严氏冷笑了一声。随即换上笑颜,不住的安慰吕义。
自始自终,关于吕义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严氏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只是对他嘘寒问暖,有连声催促下人上膳。
就是吕义再厚脸皮,也忍不住有些汗颜。勉强的吃了一些晚饭。吕义心中到底有些担心,正要开口跟严氏诉说刚才的经过。
突然之间,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丫鬟脸se惶恐的跑了进来,急声道:“夫人,不好了,将军回来了!”
“什么!”吕义吓了一跳,心中顿时有些发憷。扭头看向严氏,
严氏冷笑了一声,娇声呵斥道:“慌张什么,子诚稍坐,我去去就来!”
说完,严氏转入内厅,再走出来,已经是一身火红的劲装。手中,更是提着一把厚重的金se大刀。
给了吕义一个安慰的眼神,严氏端坐于软榻之上,那把金刀,就是放在双膝之上。
“吕义,给吾滚出来受死!”
严氏才一坐好,庭院之中,已经传来阵阵虎啸般的怒吼。随即,又是阵阵甲叶撞击的脆响。
吕义脸se一变,朝着门外望去,就见到吕布提着画戟,杀气腾腾的奔了过来,一见到吕义,虎眸怒se闪烁。画戟轻晃,就是一阵厉鬼般的厉吼。
吕义的心中,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危机,很显然,吕布是真的对他动了杀机。
一旁的严氏脸se立刻一声大喝,声音清脆悦耳,仿佛百灵歌唱。抓起金刀,一步堵在了门口。呵斥道:“夫君,你要如何?”
“走开,这里没你的事!此子坏我大事,不杀之,不足以泄吾恨!”吕布神se狰狞,画戟一指吕义。
“那好,你来!”严氏颜se不改,舞动金刀,朝着吕布当头就是一刀。
吕布吓了一跳,画戟前伸,架住严氏的金刀。脸上恼怒更甚,喝骂道:“让开,吾不与你动手。”
“要杀子诚,就先杀我!”严氏冷笑一声,金刀一轮,再次强攻。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吕布气的须发倒竖,慌忙回身后撤,怒声道:“夫人,你可知此子闯下了多大的祸事!没准我整个并州军都要因他而灭!”
“什么军国大事,我小妇人不懂,我只知道,吕氏九代单传,子诚乃是吕家唯一的血脉!杀他,就先杀我!”
严氏冷笑连连,舞动金刀,就要再打。
吕布神se一愣,凶光四she的虎眸之中,露出一丝犹豫之se。他看向厅中的吕义,杀气不自觉的减弱了几分。
严氏一看,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吕布,流泪道:“将军,为了你的基业,我的女儿现在还在昏迷不醒,难道你就忍心,连亲侄儿也不放过吗?若是那样,你就是得到整个天下,有有何乐趣?”
“这……”
吕布犹豫更甚。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妻子,又看了看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吕义,良久,长叹了一口气,丢下了画戟。
“死罪固然可免,活罪也是难逃。子诚,你这次闯祸太大,不重罚你,吾如何向军中交代!”
“夫君,你…..”严氏大惊,张口再要劝说。
“不必多言,吾意已决!子诚,这次我不杀你,但你必须接受军法处置!你愿意吗?”吕布脸seyin沉的看了一眼吕义。
心中,五味杂陈。陈家的人一死。这也意味着。他吕布与曹cao,真是是要死战到底了。别人可以投降。唯独他吕布,坚决不能投降。
偏偏,对于能够战胜曹cao,吕布的信心,并不是很足。
在看吕义的目光,也是闪烁着一抹凶光。暗道这混账倒是聪明,惹了大祸,就知道躲在这里。
对于严氏,吕布是真的没什么脾气。在洛阳的时候,他就曾经抛弃过她,这么多年以来,严氏虽然不介意。吕布的心中,却始终存着一丝愧疚。
对于严氏的话,他不能不听。
陈宫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提醒吕义躲到这里来。
一想到这些,吕义不得不叹服陈宫的老辣。他一过来,盛怒的吕布,竟然真的松了口。
吕义哪有不顺杆子往上爬的道理,赶忙快步跑出来,深深的鞠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