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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匍匐着跪在议事厅门口的女子,包括白晓慧和白景琦也一并看去,当然,后两者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何为冲动是恶鬼。
陆黎诗打量了她两眼,没有开口,径直又把视线移向了那祖孙俩,显然,她这么做就是想看看她那外祖母是打算继续有骨气的和她死磕到底,还是会如何。
白晓慧这大家族的大家长也不是白当的,见这次真踢到了铁板,唯有咬牙跪下道:“民妇拜见公主殿下,民妇不知是公主殿下,方才的冒犯,民妇知是罪无可恕,但民妇斗胆请公主殿下看在公主殿下生母的面上从轻发落。”
听到这话,陆黎诗轻轻摇了摇头,后用眼神示意信儿去门口把白怜蕊扶起来,又沉默了片刻才对白晓慧道:“姨母说的不错,所谓不知者无罪,我就原谅你们这一回,但下次若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或者白家任何一个人敢对我无礼,就休怪我无情了。还有,今日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如此,三位请回吧。”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由她口中道出自己是公主的身份,和由姨母口中道出,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若是前者,就算她不追究,只要传出去,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会有人站出来把白家彻底弄垮。
至于她肯原谅他们,绝大多数的是看在姨母替他们求情的面上,也可怜白家如此她,她还愿意站出来,不过这也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她又不欠白家的,没理由由得白家这般肆意妄为,下次谁来求情都没用。
“多谢公主殿下法外开恩,一定不会有下一次了,民女携家人告退。”
“……多谢公主殿下开恩。”
“多……多谢公……公主殿下开恩。”
白家这三人的三种口气,不用陆黎诗抬头就能想象出他们各自的表情和心情,最后似想到什么,又看了白怜蕊一眼,就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待到他们走远,信儿才大喘气道:“可算是走了,不过小姐啊,您说白老夫人她真的不知道您现在是公主这事吗?”
陆黎诗闻言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连我私人开了几家店铺的小事都能查到,这个如何会不知?她不过是仗着白家与我是血亲的渊源上,以后我不敢拿她怎么样罢了,也亏得姨母来的及时,不然我定会让她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到白晓慧肯顺阶而下,她其实挺失望的,虽然有句话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其性质完全不一样,而且她后来那句什么念在白怜薇的面上放过她,这话就足以证明人家还是没有悔改之心,而她自己那下不为例的话,想来对那位而言,应该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废话了,只是她拿这个来估算她的度……也不知是人家太自信了,还是太瞧不起她了呢?
余光看到陆宿一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陆黎诗便又道:“陆叔,要不是您提议说这个时候来见白家人最合适,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您这表情……是觉得我这事处理的很不妥么?”
那日陆叔说相见的时机很重要,正是让她很好的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这三大要素,所谓天时,是趁着玄济法师来的时候去露脸,因为但凡心有忌讳的人,都不会在神明面前放过放肆,特别是做生意的人家,更是讲究犯忌讳,所以这也是白晓慧没有跟着闹到玄济法师面前的原因。
所谓地利,便是将双方碰面的地方设定在梨园山庄,因着梨园山庄是自己的地盘,这样一来,就算被人看到,充其量会说是白家上门找事,而非她家大业大后就仗势欺人,排挤亲戚;而人和就和地利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反正全是自己人,任白家再蛮横耍赖都压不过她这条“地头”蛇不是?对此,她深以为然,而事实证明初战,陆家赢。
陆宿看了她一眼,继而摇了摇头,“倒不是不妥,我总觉得白老夫人……敢开出这般无礼的条件,就算答应不把今日之事颠倒是非,又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可来日方长,白家和梨园山庄不对盘迟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只要白家若有似无的透露只字片语出去,唔,要知道捕风捉影这档子事,其后果可大可小。”
并不是他太过于杞人忧天,正因为当初陆府就是被这捕风捉影的无耻行径伤了根本,而老爷的态度是一再的沉默和不理会,如此就使得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长此以往,陆府想不败落都难。
哎,他无比庆幸小姐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同时又无比担忧小姐会步老爷的后尘,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真的年纪大了,若老爷的病一直不好,若再来一次,他想他不会再有再坚持下去的决心了。
陆黎诗想了想就笑着答道:“先回答陆叔的,其实这个您不用太担心,是,捕风捉影的确很可怕,但咱毕竟比白家早来这里,也早在这里开始活动,咱又一直以诚信为本,这口碑自然是早就埋下了,试问这里的人是相信我们多一些,还是相信白家多一些?退一步说,可能是会有同行借机诋毁,或者把事情夸大的没了边的去传,而我之前也说过,我不怕自报家丑,反正占理的是我们。还有您看,由古至今吧,大众永远都是同情弱者的,我和阿爹是相依为命的病父弱女,白家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这一比较,谁输谁赢,立见分晓。再则,谁规定只允许别人添油加醋了?为何我们就不能如此?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