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类似结案呈词的话一出,陆黎诗下意识的望向吴长卿,“三十有八?不是易容术?那他……到底是什么?”
吴长卿快速的看了眼在场的三人,犹豫了片刻才叹气道:“你也知道我师娘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了,他们那个部落不说人人都精通蛊术,但有一种蛊是每个女子必学的,也是最为霸道的蛊术,那便是……结心蛊,所谓结心蛊,是指女子在找到命定的伴侣后,并经过他的允许在双方身体内下的一种象征对双方忠贞不渝的蛊虫,这种蛊虫通常情况下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失,但若有一方变心,另一方就会驱使前者体内的蛊虫……简而言之,其结果就像你们看到的我师父那个样子。”
陆黎诗微微启唇,又看了看司徒和阿忠,见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才不得不叹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存在。
暗自消化了半天,似想到什么,她又说道:“也就是说,因为平大夫对倪姐姐变了心,所以倪姐姐一怒之下就驱动蛊虫对平大夫进行报复?所以平大夫他就一直以一种老者的模样生存于世?可是……依着倪姐姐对我说的,我没觉得她有多恨平大夫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你说他们是因为误会而分开的,换句话就是说其实平大夫并没有变心,所以倪姐姐才连续五年不间断的找他?”
吴长卿再次苦笑,“没错,就是误会,不过至于是什么误会,毕竟是我师父和师娘之间的事,我不是太方便说,若阿黎想知道,就去问师娘吧,相信她会告诉你的。”
不待陆黎诗接口,司徒突然cha话道:“根据我们的了解,所知道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但我还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那就是,虽然确实是倪姑娘误会平大夫在先,导致她单方驱动蛊虫,后误会澄清,想来倪姑娘之所以会不断的找寻平大夫,应该是想替他解除蛊毒吧?那为何平大夫一直躲着不见?”
这个问题一出,陆黎诗想了想也点头道:“这也是我想问的,倪姐姐身为族长,肯定是有办法的……唔,哥哥我问你啊,你可曾见过,或听过类似的例子?就是一旦一方替另一方解了毒,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反应?我记得我不止一次听到倪姐姐低喃说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又是何意?”
吴长卿听到末尾,眉毛不自觉的紧皱到了一起,沉思了片刻才摇头道:“见是没见过,但我曾偷偷问过来找师娘的她的族人,据说会亏损自身的气元是肯定的,倒不至于很严重,只要精心调理三到四年方能康复,于此,我也说不好师父为何会如此了,然则,师娘有说到时间不多了……司徒大哥,阿忠大哥,长卿恳请二位尽快帮我找到师父,拜托了!”
看到他起身对他们很是诚恳的行礼,司徒和阿忠自是同步站了起来,又同步看向陆黎诗,见她微微启唇,又合上,一副他们自己看着办的模样,他们俩唯有用眼神交换着意见。
短暂的沉默过后,又阿忠开口道:“吴公子,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我们的人就发现了平大夫的踪迹,而且就在梨园山庄。”
吴长卿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真的吗?我师父他真的在这里?为何我没有看……算了,那我师父他现在在何处?”
阿忠犹豫了会便答道:“现在……吴公子,不是我们刻意隐瞒,因为某种原因,还请吴公子体谅我们不便将他的行踪透露出来,不过他倒是有一句让我们带给您,前提是自你开始找他起。”
听到这话,陆黎诗想也没想就打算起身离开,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吴长卿抓住了手腕。陆黎诗回身迎着他那略带祈求和不安的眸子,暗叹一声,无法,只能留下陪着他一起听。
阿忠见此也不再耽搁,“吴公子不用紧张,平大夫说他不是不肯见你,只是时候未到,等时机成熟了,他自会现身,至于吴公子的身世,他也会在见面时全部告之,当然,当吴公子得知自己的身世之日,便是你同他师徒缘尽之时,所以此前请你一定不要去找他,这便是平大夫的原话。”
“……多谢相告,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房了,二位大哥也请早些歇息,阿黎也是。”吴长卿如石雕一般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给予任何的反应,直到陆黎诗有些担心的轻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继而说出了这番话。
陆黎诗望着他那略显沉重的步伐,轻轻的摇了摇头,让司徒和阿忠各自散去,她也跟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没有丝毫的睡意,陆黎诗索性移到窗边继续看星星,顺便想想事情。
不管是倪姐姐的话,长卿的话,还是平一寒让转述的话,她都不怀疑,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因为一切都关联得十分紧密,紧密到出现现在的局面都是必然的,只不过,如果结果真的如她想象的那样,就太伤了。
既然这结心蛊能解,平一寒不至于因要养四、五年才好而一躲就是五年,其中应该另有隐情,就她猜测,不过两种可能,其一是倪姐姐除了结心蛊外还下了其他更为霸道的蛊毒,一旦解毒就会产生极厉害的反噬,因为平一寒还爱她,不想她受这反噬之苦,才死都不肯相见。
其二,按照阿忠转述的话,当他现身之日,便是他和长卿师徒缘尽之时,何解?她大胆假设,平一寒不肯解毒,或多或少跟长卿的身世有关系,为了保护长卿,或者其他原因,他不能耽误这四、五年的时间,再加上倪姐姐又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