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道疾呼声响起,其他人才瞬时弄明白当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也很清楚若倪雪影真的去自首的话,可能发生的事情会有多糟糕,于是不管男女老少,都立刻起身追去。
而事实证明,一个仅仅只有几十万人口,却不曾被侵略成功过的小部落绝非浪得虚名,作为部落的族长,倪雪影除了擅蛊,擅医术外,还有一身相当了得的轻功,司徒和阿忠虽跟得很紧,然也没有办法拦住人,陆黎诗不会武功,仅仅只是从中院追到前院就落下了一段距离了,无法,她只能掉头去牵斡亦剌大汗送她的那匹汗血宝马出来追。
汗血宝马是很快,不过闹出来的动静也不小,片刻功夫就惊动了邻里,邻居们起初看到穿着一身“清凉”装疾跑的倪雪影还只是有些小疑惑,后看到司徒和阿忠在那追,就无不茫然了,再后来看到骑着马飞奔的陆黎诗,以及跟着出来的一堆人,不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才是有鬼了。
陆黎诗见已经有人抄着耕地用的锄头加入了追人的行列,急得她大叫:“桂叔您赶紧回去,别跟着我们!还有叫大家都回屋里呆着,都别出来!”
谁想,这翻纯粹出于安抚大家,同时也是在极力避免因人多而造成倪雪影的情绪更加的不稳定的话,听在某个人耳朵里就变味了,显然那人正是倪雪影本人。
只见倪雪影身形突然一顿,再回头看向陆黎诗,那眼神,可以说很复杂,有疑惑,有不敢相信,有恍然,再来就是蔑视,没错,就是那种当发现别人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亲近,实则却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的无耻行径的蔑视。
糟了。
陆黎诗在心中默默吐出了这两个字,然而现在也不是她顾虑其他的时候,便又大喊道:“倪姐姐你先停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可好?”
倪雪影一边退一边冷笑道:“商量?我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商量的!”
“……倪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容易把事情往坏了想,我们……”因着倪雪影缓住了脚步,陆黎诗不得不勒住了马绳,同时脑子里飞速的组织着合适的语言,但她的话还没说就被倪雪影给打断了。
倪雪影厉声道:“谁跟你我们你们的,别叫的那么亲热!让他们躲在家里别出来?是怕我使蛊术害他们么?哈,我以为你和其他的中原人不一样,可你又凭什么和他们不一样?算我天真!但我以后绝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你也不许再叫我倪姐姐!”
听到这话,陆黎诗唯有紧抿着嘴唇望着倪雪影,因为她知道倪雪影已经对她产生了抵触情绪,那么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所以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方式。
天地良心,虽然她起初是有念叨过倪姐姐有“前科”,然则倪姐姐的“前科”让她尝到了长达五年之久的刻骨教训,可她还爱着平一寒,所以她坚信倪姐姐不会再做让自己的爱人伤心的事,所以她此刻也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哎,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事情不要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怎么,被我拆穿了你的心思,就不说话了?可惜啊,可惜长卿不在这里,不然就能让那傻孩子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倪雪影现在是白看陆黎诗白不顺眼,冷嘲热讽一番后便打算转回身继续跑。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司徒和阿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她的前方,且把她要走的路堵的死死的,死到没有丝毫见缝插针的空隙。
倪雪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转念一想,又火大的回过身瞪着陆黎诗,“你……卑鄙!故意引我停下来,好让他们拦住我?哼,我真低估你了,可那有如何?你以为就凭他们两个能拦得住我吗?”
陆黎诗无语极了,不好和这个状态下的倪雪影一般见识,也没办法见识,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并用眼神提醒司徒和阿忠小心一点,不管怎么说,这个状态下的倪雪影,真的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
司徒和阿忠会意,又彼此互看一眼,阿忠轻轻点了点头,继而对倪雪影浅笑道:“倪姑娘,您先冷静冷静,有话咱们好好说嘛,都是斯文人,何必大动干戈呢?”
倪雪影闻言一个冷刀子丢过去,“斯文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周锏牧卫中有谁是斯文人?再说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拦住我一个弱女子,任谁看了,也会说一句有辱斯文吧??
阿忠也不恼,笑着摸了摸鼻头,“话也不能这么说,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非常情况,非常对待嘛,而且我们之所以会拦住倪姑娘,纯粹是在替倪姑娘着想不是?”
倪雪影再度冷笑,“替我着想?唔,让我想想啊,上一个说替我着想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呢?好像死了吧?是怎么死的呢?好像是这样……”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她抬起一只手来,五只纤细修长的手指对着空气缓缓拨动,再一记漂亮手腕花,便见极淡的夕阳红雾状粉末从她的手心喷洒向司徒和阿忠。
“小心!”
这是陆黎诗出于本能的反应,不过司徒和阿忠反应也不慢,早在倪雪影抬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急速后退的准备,所以当陆黎诗一开口,他俩就同时跳离了三丈开外的距离。
倪雪影再一挥手,雾状粉末就如不知怎么出现一般瞬间消失无踪了,她回头更加轻蔑的瞥了陆黎诗一眼后,才又对司徒和阿忠道:“不错嘛,不愧是周锏娜耍是,我一时半会是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