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大夫!平神医!您是药王菩萨在世,您一定得救救我!”柳阳明躺着床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无半分男儿气概。
平一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少说些话,也不至于留这么多血。”
昨夜因为被陆黎诗敲昏在先,所以被割掉那活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被抬去扔进柴房的时候醒了过来,发现不对劲,可刚动了一下,那处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颤着手一摸,居然又晕了过去,后来还是柳氏不停的向张世中求情,才让人把他抬回了房中。待到这会再次醒来,看到平一寒就像看到一颗救命的稻草,少不了又是一阵折腾,从而使得那处血流不止。
“阳明,听话!”柳氏隔在屏风后,紧皱着眉头低声斥责着柳阳明。
“阿姐啊,若男人没了那活,我宁愿死了算了!”柳阳明也顾不得其他,能哭多凶哭多凶。
“平大夫,我弟弟那……能接好吗?”柳氏知道柳阳明急,她何尝不急?若不是男女有别,她早就去冲进去了,这会只能隔着屏风低声问着。
平一寒才给柳阳明止了血,正在净手,“还好那物没被狗叼了去,接倒是能接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被狗叼了去,你这个……”柳阳明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刚想开骂就被柳氏制止住了。
“你给我闭嘴!平大夫,我弟弟他不懂事,若冒犯了您,还请见谅!”柳氏自然也不喜,可毕竟有求于人,只能压在脾气赔了礼。
平一寒冷哼一声,“现在要给你缝针,会有些痛,不过也不会比你现在痛多少。”
也不等他准备,说完话就动了手,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听到柳阳明杀猪般的惨叫声,听得柳氏心都揪到了嗓子眼,认为平一寒绝对是故意的,可若不是他的医术堪称了得,打死她也不会低着脸求她。
等到缝合好之后,平一寒才开口道:“好了,未来一年内老老实实养伤,别动那些个歪心思,若不然,后果自负。”
此时的柳阳明只有出气的份儿了,即便想骂人也没那力气。
柳氏因忌讳着房外守着的官差,送平一寒出了房门就又折了回来,“你这蠢货,想女人去花楼就是,再不济,府里的丫鬟不行么?偏偏去招惹那个贱妇之女!”
“阿姐,不是那么回事!都是陆黎诗那个小贱人搞的鬼!”
之后,柳阳明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与了柳氏听,当然,是他先调戏信儿的话没有说。可料,柳氏听完怒不可遏,气得直捶桌子,偏还不敢太大声。
而正在这时,屋外丫鬟通报说张世中来了,且先去了陆黎诗的院子。
柳氏含恨计较了片刻,才对着柳阳明说道:“是我没想到那小贱人居然那般心毒!放心,阿姐定会让那小贱人付出代价的!眼下你仔细听我说……”
也不知柳氏具体和柳阳明说了些什么,转眼再看陆黎诗的院子。
“小姐,您先起来吃些压惊的汤药,您这不吃不喝的,身子何时才能好?”信儿将汤药放在桌上便去拉陆黎诗起身,且对她耳语说道张世中来了。
陆黎诗勾勾嘴角笑了笑,下一刻便表现出一幅哀伤的模样,“信儿,我好想念阿娘,我想念阿娘给我做的麦芽糖,昨夜我还梦到阿娘说她想我,要带我离开呢。”
“又在说些什么混话?快起来把药喝了!”
说话的正是刚刚走到外间的张世中,且恰巧把她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世伯,您来了?”听到声音,陆黎诗裹了件厚披肩就出来了。
张世中看到那一脸惨白的病容,心中不由得又一阵叹气,“孩子,你受苦了。”
短短的几个字,并着那怜惜的目光,竟真勾出了藏在陆黎诗心中那久远的记忆,瞬时眼眶布满了泪水。
“世伯,诗诗不苦,还有阿爹在,想着只要阿爹的病能好,让诗诗做什么都可以!诗诗记得世伯从前来,都是与阿爹在书房见面的,所以昨日便遣人给您送信,诗诗本还惶恐,您平日里那么忙,怎么能因阿爹的病就劳您走这么一遭?可诗诗知您是心疼诗诗,念在诗诗一片孝心便来了,所以当诗诗得知您来了,便欢喜的跑去书房等着,谁料竟让您瞧见……万幸大错尚未铸成,不然诗诗岂能苟活?”陆黎诗合情合理道出她昨夜为何会出现在书房的原因,并着眼中的泪,显得极委屈。
所谓打蛇打七寸,她这一堆孝,礼,恩,节全砸到张世中面前,真真句句都砸在他的心间上。
“世伯知你是个好孩子,说到那柳阳明,居然敢在这天子脚下行那不仁不义不德不智之事,实在是天理难容!本官定会将他……”张世中愤恨的捶了一下桌子,可正当他准备将柳阳明如何处置的时候,柳氏竟携着人跪在了门外面。
“民妇柳氏提我那猪狗不如的弟弟来给张大人请罪了~”
张世中还道来得正好,撩起衣袍就走出了房门,可在看到那被捆绑起来的柳阳明旁边还捆着一个女子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
柳氏见张世中出来,立刻压着柳阳明给他磕头,“你这畜生,还不快给张大人细细交代你的罪状?”
“大人,草民有罪!草民昨夜本是邀着丫鬟翠儿去姐夫书房幽会的……草民知这是丑事,但既然发生了,草民也不敢欺瞒!可草民真不知外甥女也在,而那时草民小酌了几杯,又色利熏心,误将她当成了翠儿,所以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