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家门起到现在坐在饭厅吃饭,陆黎诗发现李易的目光时不时的投注在自己的身上,显然他已经从吴长卿那知道了关于周锏纳矸荩她还注意到李易在吃饭时张过几次嘴,可其他人都没说话,他也就又低下头老实吃起饭来,不得不再次感谢陆家的家训?
待到吃完饭,陆黎诗佯装要去书房做事,果然就见李易立刻上前拦住了她,挑了挑眉,“不闹了?”
李易一直在酝酿着怎么开口,结果就听到她说这话,一时脸又红了起来,“俺几时闹过?”
陆黎诗笑,“没闹?那刚刚是谁在门口大呼小叫的?还甩脸子给我看?”
李易辩解道:“俺没有,俺就是……就是随意了些,再说了,信儿姑娘不也是这么和你说话的嘛,也没见你把她怎么着啊。”
“我几时和小姐大呼小叫了?我……”信儿其实并不知道在门口发生的事,在听到陆黎诗说李易对她大呼小叫时就已经不高兴了,这会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就更不乐意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黎诗打断了。
陆黎诗将信儿拉到一边,“信儿,你先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到我房里等我,待会有事找你。”
“哦。”信儿没法子,应了一声就开始低着头收拾东西了。
陆黎诗等信儿走开后才又转头看向李易,发现他正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她,当下脸一沉,“你跟我到书房来。”
李易见此就更不舒服了,“去就去,怕你不成!”
凭什么她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唯独对他这么刻薄?他又没怎么着她,不就欺负他现在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吗,寄人篱下又怎么了,大不了等将来发达了,再一次性将他之前在这里的吃穿用度所花的银子全还给她就是了,至于摆个臭脸么?
本来陆黎诗说完就已经朝着书房走了,谁料居然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停下身来回头冷冷的瞪着他。
这家伙,她想给他留点脸面,不在人面前教训他,他还给她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他哪来的底气给她在这趾高气扬的?
李易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和在门外与周锒允邮钡母芯醪畈欢啵下意识的就偏开了头去,等反应过来他是被一个女人的眼神给弄得这样就又偏正头回瞪她,结果察觉到她的眼神越发的冷冽了,僵持不到数息就再次错开了视线,然心底还是不服气,就烦躁的冷哼了一声?
陆黎诗见此也再停留,转身继续朝着书房走去。
进到书房后,陆黎诗沉着气打量了他好半天才又开口道:“拜托你在说任何话和做任何事情前先过过脑子,信儿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和我发脾气,就算意见不合,我们也都会有商有量;退一万步说,哪怕是她因某件事心里不痛快了,也不会刻意和我对着干,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李易闻言低声嘟囔了一句:“你是她主子,她自然不会明着和你对着干,谁知道她心里又在想啥。”
虽然声音小但还是被陆黎诗听了个清楚,不禁给气乐了,“不错,我们之前是主仆,可现在我们是家人,算了,我也不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清楚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但麻烦你先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给我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客人还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说句不好听的,不管是哪种,对家主起码要有必须的尊重吧?长卿和信儿都知道干活给家里挣钱,可你呢,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了,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我找你要过银子吗?你还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你记住,我不是你什么人,我不欠你!”
这话说的太直接,让李易完全下不了台,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硬气的说道:“俺能干活!俺……俺暂时没办法给银子你,不过你说俺现在是副管事,等俺挣到了银子后一定分文不少的还给你!”
陆黎诗笑,“是,我相信你会还我,我也不克扣你月钱,信儿一个月四钱,我同样给你四钱,如果你把我这当旅馆的话那我就给算清楚,我这里是独立院户,给你提供也是单独的房间,按照市价再给你打个折扣,我收你五个铜板一天,撇开三餐的钱,一个月下来就是一两多,你又拿什么钱还我?”
见李易被这话堵得满脸通红,陆黎诗也不给他机会开口,立刻补充到,“我知道你想说接别的活多挣些银子,可我的雇佣契里铭文规定过不许私下接活,你要想继续在我这干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打算辞掉这份工去外干活的话,且不说违约金照赔,我也不再提供住宿,外面能有我给的钱多?话说回来,你会做什么?连那么简单的安排人坐马车都不会,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哦对,你还会赶马车,可是这马车信儿也能赶,长卿也能赶,他们也不收银子呀,那么你又该怎办呢?”
李易这会是真急了,“那俺……俺住山上总行了吧?山上的工人住宿不收银子吧?”
陆黎诗点点头,“行啊,我不收他们的银子,但我收你的,也不用多,每个月四钱就够了,而且你前脚住山上,我后脚就把司徒和阿忠给叫回来。”
这小算盘打得真好,知道司徒和阿忠现在住山上,想跟着他们混?哪有那么好的事,要知道做生意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李易一听这话气得指着她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别欺人太甚!你凭什么这么对俺?俺也不欠你的!”
陆黎诗笑得一脸惬意,“我是这黎园山的东家,东家是天,我高兴怎么来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