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伤的这段时间,绚烂盛开的花是每日必有的,但吕詹毕竟是大忙人,且私下里我和他也并不甚熟悉,所以倒不是经常能看到他,只是隔三岔五的见着,当然,比起以前,见到的次数肯定是多了不少,要见到他也不像过去那样子困难。而我的饮食起居,也被下人们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们丝毫不敢马虎,今天是燕窝,明天是人参,当真把我当成了女皇一样供奉起来。
众星捧月的感觉,让我想到了沈碧清那只名为宝宝的贵宾狗,依我现在的境况,是不打算再嫉妒它了,因为我也过上了养尊处优的蛀虫生活。
“小姐,你最近食欲越来越好了,看你都把汤里的冬瓜吃得一点也不剩,”杜鹃一边整理着碗筷,一边朗声说道。
“就是因为是冬瓜,所以才吃得干干净净,”我躺在床上轻声道,“这段时间被参燕窝滋补过头了,看来我不是个富贵命,没福享用,现在看到鸡鸭就有作恶的感觉。”
“沈小姐,”看着杜鹃的侧影,却见她抬起头来后愣了两秒钟,然后轻声恭敬地叫道。
我心里一紧,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转头看向门边,只见穿着一身锦缎大红旗袍的沈碧清站在门口,在她身侧的是朱娣,手里提了个食盒。沈碧清面带微笑,但朱娣看着我的眼神却很是不善。
见我已经知道她们来了,沈碧清便跨进门,扭摇着朝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早就想来看妹妹了,只是詹爷不让,说人多怕打扰了妹妹的休息,所以现在才过来”
“阿姐,”我撑着便要起来。
“快别动,”沈碧清疾步上前,高跟鞋叩击地面发现“蹬、蹬、蹬”脆响,一到床边,赶紧俯身扶住我亲切地说道,“快躺下,小心碰到伤口”
“这都一个多月了,身体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只是活动还不方便,”
“得好好调养,急不得,别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沈碧清看着我仔细打量了番,和颜悦色的说道。
“嗯,谢谢阿姐,”谢过她,我看向仍站在门边的朱娣,“朱娣姐,你别站在门边,快进来呀!”
“朱娣,闻竹让你进来,快点进来呀!”沈碧清回过头去,对她说道。
朱娣这才悻悻然地无精打采地走过来,将食盒随手放在桌上。看着她不善的表情,我知道她已经对我心存忌恨,对于一心向着沈碧清的她来说,我定是个忘恩负义、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而且夺人所爱,定是比阿姘那种见风驶舵的还不如。但是,我却只是用自己的命去争取自己生存的资本。
“宝宝,快过来看看你闻竹姐姐,”我略抬了身子看向地上,这才注意到那只叫做宝宝的狗原来也来了,此时正摇动着尾巴跑进来,看来沈碧清无论走到哪里还是总带着它。看起来,它又比以前胖了不少。
一个黑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沈碧清立马起身,“詹爷,”屋里的众人都异口同声地叫道。吕詹略微点了点头便向这边走了过来。
沈碧清见他走过来,急忙站起身来,道:“知道闻竹受伤了,一直放心不下,想来看她,又怕打扰她休息,今天见了没大碍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既然来了,就多陪陪闻竹,”说话间看向我,目光意有所指似的,“闻竹从你那里过来也有好长时间了。”
“嗯,前些时候听说詹爷身边没有个周到的人伺候,所以就让闻竹过来了,”沈碧清回答道,两手绞着手绢,声音越说越小,她也是在心虚,怕吕詹动怒未经他同意而随便往府上送一个“眼线”。
“嗯,难得你有这份心,”吕詹勾了勾嘴角笑着说道,这话究竟是褒是贬谁也猜不着。
“那是什么?”吕詹看到了朱娣随手放在桌上的食盒,颇有兴趣地走过去掀开。
“是我亲手炖的天麻乳鸽汤,对病人有滋补作用,”见吕詹并不再追究,沈碧清说话也明快了些。
“滋补作用?”吕詹看着那汤,眉头皱了皱,仿佛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得趁热喝了。”
“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嘘寒问暖,把来的正事忘了,”沈碧清听到吕詹的话,便赶紧起身亲自去盛汤。
“我刚喝过,就不必了,”一想到马上又要喝汤,我实在是难耐。
“这鸽子汤可是最滋补的,你一定要喝下,才不枉费了我一番心意,”沈碧清盛过汤,扭头向我说道。
“阿姐,不必了……”
沈碧清已经盛过一大碗汤羹,徐徐向我走过来。然后坐在我旁边,舀了一勺,放到我嘴边。
我感到那股热气朝我扑面迎来,实在难受,便说道:“太烫了,先放一会儿再喝行吗?”
“你是不是嫌阿姐做的不好吃?”沈碧清故作娇嗔道。
“没有没有,”我慌忙说道,“阿姐亲手煲的汤定是世上最好喝的,现在太汤了,我从小都怕汤,放在窗前凉一凉,呆会儿再喝行吗?”
然后用着简直是恳求的眼神看看站在一旁吕詹,又看看沈碧清,“在阿姐走之前,准保喝个一干二净!”
“既然如此,那就先放一边呆会儿再喝”
吕詹发话,沈碧清听他如此说,自然也不好再勉强我,但面上显然有些不高兴,站起身来,将汤羹放到了桌上,发出“呯”地一声。
我看向吕詹,他必定也看出了沈碧清的不高兴,现在正看着那碗羹若有所思,不经意间瞥过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