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莲平素里只挂冰霜的脸,僵硬迟缓扭头望向背后东方笑,骤然收紧瞳仁之中,只有波涛翻涌的震惊。【92ks. 】

周身更如一块漆黑的石,因一时消化不下东方笑所言大量信息,而风吹巍然不动。

“师父,师父……”

背上娇小的人儿依旧在无意识呢喃着,一遍又一遍,似乎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心声,如此直白,如此胆大郎。

东方笑,你疯了么!?

你可知,自己所言喜欢的乃是自己的师父!救了你命,待你如父慈爱的堂堂西华城主!

这世上仰慕眷恋他的人何止千万,可又有谁敢贸然说出口?无人不敬他,畏他……只要是往那方面稍稍去想,都是对他一种亵渎!

而你!在他身边最为亲近,身为他最信任疼爱之人,却违背生出这般扭曲心思锎!

你可知,如此荒谬想法在天下人眼中是多么可憎!?又,多么可悲……

喜欢上师父,爱恋上堂堂西华城主,这与你爱上一尊白玉神像,想与无心石像长相厮守,有何可笑无知区别?

多么希望你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然,都说酒后吐真言……你现在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倘若这懵懂感情是真,趁早让它殁在萌芽中吧。

否则受伤的是你,清誉受损的,是师父。

而我残莲,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受伤,更不容许有人沾污师父几十年高洁清名……所以东方笑,为了大家都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师父……”

“住嘴!”

一声断然冷喝响彻在月夜下,东方笑红着小脸凝眉,因耳边蓦然一声低喝,委屈扁扁小嘴,终无意识睡去。

“东方笑,东方笑,看来明日我有必要与你谈一谈。”

‘哗啦———’

“谁!?”

月光清辉下,不远处墨绿灌木林中蓦然闪过一道鬼魅人影,速度奇快,几乎让人捕捉不到。

此刻酒宴正值欢潮,理应无高手四处游荡才是。

残莲望着人影闪去方向皱眉。

那人是忽然消失在自己眼前,怕是方才将自己与东方笑对话听去不少……况,有谁会夜半无事施展轻功在花苑外游荡?近日来武林大会太过风平浪静,忽然冒出此人来,怕是魔教!

一瞬心思电闪,残莲在将东方笑安稳送回房中,与追那诡异人影间踟蹰不过一瞬,最终顾全大局将昏睡的东方笑扶到树下,继而几步跨出,判断着方才树叶婆娑作响声音来源,迅速追去。

…………

…………

而此刻另一边,夜宴上,欢声笑语依旧,歌舞升平不歇。

艳红如血地毯上腰肢柔软的舞姬一批接一批的换,美艳妩媚,各有千秋。

然,主位上霜华人影端端俯视眼前美丽幻影,却是巍峨不动,仿佛在睇视一片秋叶无异。

“城主?”

一边妙可怜在姜天安排,换下一身舞衣特意留下为冰巳倒茶,浅声轻唤同时纤纤玉指捏着酒盏滴溜溜转,无意举手投足间,其风华不知羡煞多少旁人,却始终未博得身边人半分专注注视。

“城主有心事?”

当妙可怜换下第三盏冷透分毫未动凉茶,侧首询问冰巳间,但见后者拂袖缓缓站起身来。

“莲儿与笑儿已去多时,却未曾归来,冰巳心忧,暂且失陪片刻。”

“城主且慢,可怜陪您一起。”

玉手连忙放下手中青花茶杯,跟着站起身来,不过提起裙摆正要举步,便被正座姜天眼神制止。

———你一个姑娘家,做事太过不好。

妙可怜心思何等玲珑,杏目一转,当下明白其父虎目用意,思忖再三,终是止步。

眼见着霜华如雪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妙可怜柳叶眉徐徐颦起。

他那个小徒弟,便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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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后花苑中,一阵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喊声。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节奏短促有力的旋律,搞笑颇喜的唱词,自那月夜下乘风欢脱传到耳中,一字一句,由耳入心。

这是从未听过的露骨直白曲风,本不适合这委婉含蓄的时代,但此刻,许是因这醉人朦胧的夜景,又或者因这少女平日里便搞怪讨喜的作风,无意间导致眼前一切看来是如此活泼自然,带着奇异感人力量,拨人心弦。

耳侧听着那絮絮叨叨近乎抱怨的唱曲,冰巳赶来时,第一眼所见便是小徒弟胡乱将发冠抓开,及肩青丝披散在肩头,疯癫打旋指着月亮蹦跳模样。

侧脸凝视自己旁侧粗壮足有百年槐树,但见树下一只剔透玉簪,那本应属于东方笑头顶之物。

再目测此时她在石桥上嬉笑身影,少说百米距离,以她现在醉酒的状况,自槐树下走到桥上,应当摔了不少次跤。

“笑儿。”

冰巳已经不知这是今夜自己为她发出第几次叹息,轻声举步走到槐树下拾起玉簪,再抬头去看时,月光下那醉意绵长的孩子,许是蹦跳已累,转为坐上石桥护栏仰头望天。悬在半空处,是她裤脚高高挽起,有一搭没一搭晃荡的白生生小脚。

视线再转,果然三米开外,看见她一只弃而不要的锦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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